一众刺眼的注视下,江小少爷一脸乌云密布,快步钻进了自家轿车。
围观人群看到这一幕,交头接耳猜测起来。
怎么回事?江画今天顶着张被欠了八百万的脸。
靠,不会转眼就闹分手吧。
讲真,我觉得越歌好受气,江画是不是仗着家里有钱欺负人呢!
哈哈哈你想说包养?不至于吧,我倒感觉江画总生气,越歌那老好人的性格做朋友挺好,谈恋爱多气人啊。
...好像也是。
事实证明,就算本性和老好人不沾边,越歌还是很气人。
车门一关,屏蔽掉校门口的噪杂喧闹,江画转向车窗,嘴巴撅的能挂上个油瓶,用行动来表示不满。
是非常不满!
越歌饶有兴致地看了他几眼,手指戳了戳气鼓鼓的脸颊:在生气?
废话!
江画拨开他的手,翻了个白眼,依旧没回头。
越歌端详着说:画画,你现在像个河豚。
别和我说话!
好。越歌挪近,晃了晃手里的手机,正色道:好友申请通过一下,我打字。
江画:...
白莲花长相在江画这里已经不具任何欺诈性了,但越歌仍有一百种办法让他没脾气。
他扭头怒视,越歌却像看不见似的捏了捏他的脸,转开了话题:晚上想吃什么?
你不说清楚,我就不吃。
急什么,回去慢慢说。
江画一顿,狐疑道:...你真的会说实话?
越歌放下手,坐回原处看起手机上的英文资料,窗外景色飞变,霓虹灯在俊秀的侧脸掠过道道光影。
嗯,你问什么都说。
这还差不多...
十分钟后,车子停在筒子楼下,越歌率先下车,江画抱起车座后放置一路的红酒盒子,跟着就要下车。
他那侧车门太靠近墙,只能改走越歌这一侧的,结果一看到他怀里的红酒,越歌脸色骤变,赶在他下车前啪叽把车门甩上了。
明天见。
江画:???
越歌转身就走,江画开门跳下车,气呼呼地跑到他跟前:你心虚!
越歌一脸无辜:未成年不能饮酒。
你还狡辩,挣扎也没用,必须喝。
江画怀抱歪歪斜斜的长盒子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危险,越歌拿他没办法,叹气接过盒子:你可真缠人。
你这大骗子还好意思说!
走进黑暗的楼道前,江画就跟只叽叽喳喳的小麻雀似的控诉,然而迈进楼道,和陌生的住户擦肩而过,他瞬间老实,一边警惕着那些衣衫不整的住户,一边紧抓越歌的手臂不放。
好不容易爬上天台,越歌随意把红酒放到一边,就换衣服去准备晚餐了。
考虑到江画挑食,即便只有两个人,他也会做的丰盛一点,半个小时做好饭端上桌,江画正抱着红酒瓶子像模像样的研究。
怎么办...他坐在椅子上,仰头求助:我不会开。
越歌还是那句话:未成年不能饮酒。
呵呵。
江画也不求他,就抱着个酒瓶看着他,既不说话也不吃东西,直到越歌妥协,面无表情地开了红酒。
先吃东西。
江画摇头,也顾不得红酒有没有醒过,直接倒了半杯:我吃不下,先聊天。
越歌夹了片兔子最爱的胡萝卜送到江画嘴边,无奈道:喝醉了我会睡到天亮,你要我饿一整晚么?
江画犹豫改口:那...那还是先吃东西。
他张嘴去接那片胡萝卜,结果越歌筷子一转,送进自己嘴里。
自己夹。
我不吃了!
耍了他一通,越歌稍稍畅快了点,自顾自地吃起饭:我也不喝酒,你想问昨天的事,我直接告诉你。
江画皱了皱眉。
要是越歌死活不愿意喝,他总不能硬灌下去,转了转酒杯,他不甘心地说:那你先说。
我威胁你苏闻哥了。越歌神色自若,避重就轻:越天成一死,我的监护人成了你的苏伯母,我让他别烦我,不然我就去苏家玩玩。
江画有些发懵,隔了一会儿才说话:所...所以你现在随时可以去苏家?!
成年前吧。
越歌扯了扯嘴角,眼角眉梢之间尽是讥诮:不过到时媒体一宣扬,为了名声,就算成年了苏家也不敢赶我出来,你的苏闻哥怕我抢了他的东西,当然急着告状了。
江画睁大了眼睛,满眼写着不敢置信,甚至没注意到越歌奇怪的称呼。
就是这件事,现在能吃饭了吧。
认输和挑拨离间可不矛盾,越歌点到为止,任由他胡思乱想。
苏闻哥不是那种人啊,只是这样,你为什么怕他告诉我爸妈?
越歌动作微顿,眯着眼睛看去,压低的声音里透着委屈:你更相信他,不相信我。
江画不为所动,推过酒杯示意。
你喝了,我保证更相信你。
...
越歌收敛起表情,低头吃饭。
江画眼角抽了抽,这不明摆着心虚。
苏闻这趟回国很突然,江画听说他很快就会走,明明今天应该抓紧时间和苏闻在一起聊聊的,但因为昨晚帮越歌求情的事太尴尬,他很怂地没回家。
苏闻哥的出发点肯定是为了他好,他呢...他见色忘友。
江画再迟钝也能感觉到,不止苏闻和乔修远,就连老爸老妈都不赞同他和越歌交往,只是有所顾虑没有明说,而这两天在学校里,老师和同学对此也颇多非议,基本都是反对票。
江画对此很不满。
什么啊,就好像他和越歌一点都不登对儿似的。
最可恨的是越歌,总对他藏着掖着。
瞪着面前老神在在吃饭的人,江画凭空生出一股怨气,用腿撞了越歌一下,越歌只是掀了掀眼皮,江画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突然拿起酒杯仰头干了。
...?!
越歌反应极快,瞳孔一缩,当即扣住了江画的下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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