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淮盯着屏幕上傅时郁的名字发了会呆,拨了个电话过去,铃声只响了一声,就被对面的人接了起来。
路淮。傅时郁还是他那个惯有的开场白。
路淮光是听着他的声音便觉得心安许多,伴着电梯叮的一声到达楼层的响声,踏步走出电梯的同时微微提起了一点心情:嗯,傅时郁。
嗯?怎么了。傅时郁似乎对路淮这样对他直呼其名有些不习惯,所以沉默了两秒才出声。
路淮心情忍不住的变好,碍于还没走到房间,所以他只是偷笑了两声:我今天的通告结束了,有点想你,所以就给你打电话了。
他一板一眼的说完,语气认真的像在报备什么重要事件。
我还在公司。傅时郁的声线醇厚,隔着屏幕根本听不出他现在的状态是清闲还是忙碌,路淮看了看时间,哦了一声:那你什么时候结束,我想看看你。
一个小时之后,到家我会联系你。
傅时郁稳声道,语气也似路淮刚刚一般公式化。
路淮失笑,挂断电话前又小声的念了几句好想你,才终于听见了傅时郁的一声不怎么自在的我也想你。
像是得了什么令人喜悦的奖励,路淮心满意足的挂了电话,将手机捧在胸口默默的傻笑了几声,才回到自己的房间,扔下手机去卧室洗澡了。
*
隔天早上路淮提早定了闹钟,一早便起床,从行李箱里抽出了一件水墨花纹的衬衫穿在了身上。
这件衬衫还是他刚穿过来在游轮上的时候,第一次穿的那件傅时郁的衣服。后来他觉得这件衣服好看,虽然大了点但是也能凑合,就直接将它据为了己有。
小也和郑书就在距离他房间不远的走廊另一边的一个房间,因为两个都是女助理,所以只给她们安排了一间房。
路淮出门的时候,她俩也恰好到达路淮房间门口,小也伸手正打算敲门,手还没落到防盗门上,门便霎时从里面打开了。
小路哥早。经历了几秒短暂的惊讶,小也冲路淮露了个甜甜的笑,顺手将手中的饭盒和一瓶只比常温稍微凉一些的美式递给他。
从昨天晚上再一次吃小也做的饭开始,路淮便明显感觉到了食物种类和味道的变化,和以前相比,好了不是一个档次。
那天小也从医院回去之后便去虚心请教了之前在剧组也跟着路淮的那位营养师,在得知了路淮的喜好,和用餐禁忌后,才恍然觉得自己以往竟然踩了路淮饮食习惯的大多数雷。
所以她就趁着剩下的几天认真研习了营养师给她的菜谱,开始慢慢照着上面给路淮做食物。
今天在哪里采访?路淮跟着两人一起下了楼,走出酒店时路淮整个身体都隐在郑书手里撑着的那把伞下,扭头问了一句。
就在剧组,不过在会议室。郑书带了个墨镜,显得她本人更加冷酷无情的像个酷姐,一会到了之后秦宴会坐在主位上,你和周羿分别坐在两边。
好的。路淮喝了口苦的发酸的冰美,心情不错的答应道。
走到剧组的时候路淮就看见了门口有几个穿着打扮一看就是媒体的人,有男有女,正和剧组的人对接着采访流程和禁忌,路淮经过他们身边的时候觉得自己仿佛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不由得又往那处人群看了一眼,其中有个男人的长相身形都十分眼熟,但他就是想不起自己是否曾经在哪和他有过一面之缘。
直到路淮率先妆发完成,坐在会议室的一张单人沙发上时,他才若有所思的盯着不远处那个正在调试话筒的男人身上的工牌,被他遗忘的一些琐碎记忆这才慢慢重新浮现了出来。
他就是自己第一次在医院见到程倦和傅时郁后,在地下车库被媒体围堵的其中之一。
至于为什么突然想起来,大概是因为他是那个当初在一群媒体噤声时还敢提出尖锐问题的人。
路淮记得当初自己还漫不经心的威胁了他几句,不过他现在工牌上媒体名称,似乎和自己记忆中的不太相同。
路淮先生,好巧啊,又见面了。
路淮还沉浸在那次原主逃婚,自己穿过来就开始给他收拾烂摊子的回忆中,身边就响起了一道声线。
他抬头,那个脸熟的男人已经调试好了话筒,赫然站在自己身边。
看见路淮抬眼瞧他,他无比自然的蹲下身体,单手撑在路淮手边的扶手上,咧嘴笑了笑:我们以前见过,还记得吗?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金主大人:江亭小迷妹的一个地雷!mua哒~
感谢小园丁的:亦来亦去留和独自莫凭栏的两瓶营养液哦!么么哒~
第39章
路淮侧过脸,自上而下的审视了他一眼,故意露出一丝高傲表情,却又不至于让旁边的人看得出,抱歉。他微笑着开了口:我这个人记性不好,记不住不重要的人,所以没什么印象。
你没有印象,但我对你的记忆可是深刻的很呢。
记者也不生气,冷笑一声,伸手拿起挂在脖子上的工牌,将正面给路淮展示了一番:托您和傅总的福,那天在医院采访完你们后,当天晚上我就被报社辞退了。
他瞟了一眼自己手上的证件,继而慢悠悠松手,那张塑料牌跟着脖子上那根蓝色的系绳在他胸前晃荡了几下。
后来没有报社要我,我现在只能去那种刚起步的小娱记工作室当个记者,你知道这对于我这个三十岁才在报社站住脚的人意味着什么吗?
我的一切都要归零重新开始。
他说到这个地方时,语气里染上了愤恨和不甘:甚至起点要比我从前第一次找工作时更低,不知道您和傅总这样毁了一个人的大好前程,怎么还能轻飘飘的说出没有印象,只是个不重要的人这种言论。
路淮坐在椅子上不以为意的听着,中间差点就被他几句话说动,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脸上的表情微微惊讶:是吗?听你这么说我好像记起了一点。
他拿过一边的手机,在屏幕上随意滑动了几下,才冷静开口:你今年三十了?在报社工作那么久,什么问题该问什么问题不该问都弄不清楚,不该惹的人你上赶着去惹。像你这样拎不清的人,报社辞退你也不奇怪吧。
我现在对你的这番,暂且称为质问的话也抱着质疑的态度,你凭什么就认为你被辞退是我和傅时郁干的呢。
路淮眼神都不想给他一个,继续自顾自地把玩着手机,道:所以,请允许我把你的这些境遇归纳为
他抬起眼皮,突然冲着记者露出了一个温良无害的干净笑容,却让蹲着的那人再一次感受到了在医院时,被威胁盯住的那种不寒而栗的眼神:自作自受。
小路哥,你来这么早啊?
前方走来一个身影,伴随着熟悉的声线,一句话间,周羿已经走到了两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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