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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

一一总结。

至于网友,有人讨论李贤电影,有人讨论吸毒本身,还有人把李贤前妻的陈年旧料翻出来,引起不少人的惊呼,纷纷道:还有这样的事儿吗?这渣男可真不要脸!

总之,乱哄哄的。

因过去的种种过节,十年前的种种过节,无数记者对谢兰生狂轰滥炸,明示暗诱,可谢兰生不想说话,他有点儿乱。

到了晚上10点左右,突然,某报发出重量文章,因为记者在拘留所采访到了李贤本人。

兰生一点点读过去。

文章写的非常详细:

【揭李贤的吸毒史。

12月24日,李贤一人吸食毒品时,北京警方将其逮捕。由于持有不满10克,李贤将被拘留14天。

在拘留所,xx新闻采访李贤时,他道出了这段历程。

李贤说,他第一次接触毒品大约是在2013年7月。他的妻子病逝以后,电影接连遭受批评,他有一些抑郁、嗜睡,可新片子已经开机,压力很大。那时,副导拿出大麻饼干,说能提神还有醒脑,而且绝对不会上瘾,他便被诱着吃了一块。

吃完以后挺舒服的,整整两年没轻松过了。思路也全理顺畅了,大脑仿佛被打开了。李贤说,因此,大家千万不要尝试,这是一个巨大的陷阱。

以后,灵感每次被堵塞时,李贤都会吸食一点。他说,就想轻松轻松,最好来些灵感。不过渐渐地、自然地,大麻饼干失去效力。一次,拍《破楼兰》的最后时,剧本里的逻辑问题十分严重,无法解决,几千双眼死死盯着,他就走了关键一步,用了别的,更深度的。

当时想着一次而已这个心理绝不能有。

《破楼兰》让李贤又收获到了久违赞誉。比起别人,这个成功让李贤的瘾头似乎直接加倍了。

李贤说:我就开始自暴自弃了。我想,父母都走了,老婆也走了,跟子女的关系不好,孑然一身无牵无挂。我这样儿再好几年,比挣扎一辈子强。】

而采访的最后一段,李贤竟然再次露出艺术家的一点气质,他说,

【我这一生极端矛盾。

我总是因别人意见而选择了错误的路,与内心相悖的选择,伤害自己,也伤害别人。

回首往事,这可能跟儿时经历是分不开的。

说实在的,我有时候非常羡慕某些导演无拘无束,他们可以始终只听自己内心的声音。】

谢兰生本能感觉到,某些导演是指自己。

他忍不住想,如果李贤那个妈妈,知道自己以死相逼到最后是这个结果,她还是会继续做吗?

逼李贤在厂里工作,逼李贤跟女友分手,否则就不化疗,就等死。

谢兰生想想,发现,他自己的妈李井柔也是揣着相同意见的,也叫他在厂里工作,也叫他跟莘野分开,不过,不同的是,他比李贤坚定很多,绝不妥协,另外,李井柔没以死相逼,造化还没那么弄人。

星期日去看看柳摇吧谢兰生想,把这事儿告诉柳摇。这些年来,会给柳摇扫墓、鲜花的,基本只有谢兰生一个人。柳摇父亲是不去的。

这个时候房门被人咚咚咚地敲了几下,兰生回头,莘野笑笑,进来了。

他问:还好?

莘野知道,谢兰生对任何人的堕落都不会幸灾乐祸,他就是个这样的人。

嗯。谢兰生把电脑关了,两步走到莘野面前,额头顶在对方颈间,蹭了蹭,又蹭了蹭。

他想到了李贤刚刚对记者的最后那句话。

谢兰生想,如果不是莘野一直在他旁边,他未必能毫不在意世俗上的他人眼光,可,一个导演若太看重其他人的批评等等,便往往会变得匠气,束手缚脚,失去灵性。他们全都不想在意,可总不能不在意。

不过,因为莘野在,他一下子任性起来,尤其是经历了2007年的那场车祸以后,在摸到了莘野的那一滴泪以后。他会觉得:我活一生还有什么是一定要追求的呢?我已有了他的深爱,这一辈子不白活了。名、利,别人的认同,似乎全没那么重要了。他可以按自己想法过,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拍什么就拍什么,他总感觉,他拥有了这种感情,这一辈子已经够了,他获得的每样东西大概都是额外附赠,并不需要太执着了,亦不需要太强求了,还能活,还能拍,随心所欲,这样就好。

也就是说,如果没有莘野,他那一年说不定会同样,如果没有莘野,他熬不过那个瓶颈,可能也庸庸碌碌,痛苦、挣扎,寻求灵感,跟李贤一模一样。

不过,不同的是,他绝不会去吸毒的。他知道有很多导演在用这个开发想象,可谢兰生始终认为,好的电影需要导演倾注最大的智慧,而这只有在一个人清醒的时候才能做到。李贤却信了别人说的。

莘野垂眸。

他比兰生高13厘米,可以见到对方发顶。于是他伸手,摸摸谢兰生的头发,一下一下轻柔地顺着,用鼻音挑出一个:嗯?

莘野,谢兰生用自己下巴上下地蹭对方的颈间:我说没说过,谢谢你?应该没说过。

谢什么?

兰生抬头,眼神清亮:谢谢1991到1995年的那四年,你没放弃我。

我很清楚这不容易。他难以想象如果莘野放弃了他,他现在是什么样子。

莘野没说话。

谢兰生又道:否则,我这辈子体会不到像这样的一种感情。而且,可能也跟李贤一样,在《白马》被批评以后束手缚脚不知所措。如果没莘野,那其实他各方面与现在的他都会不同。莘野对他的影响,早已不光是体现在了生活上,还体现在了方方面面。

莘野垂着眼,没说话,只是捧起谢兰生脸,给了一个缠绵的吻。

接着,莘野说:兰生,对你,坚持四年的确很难,可放弃更难。

谢兰生则勾唇笑了,再把自己送上前去,末了,道:等中国samesexmarriage也合法了应该早晚会合法吧,我就去把咱们两个拍成一部纪录片,琐琐碎碎,漫无边际,当我最烂的一部片子。

莘野也笑,说:好。

那各时候影评人会说,啊,这部电影毫无重点,没有矛盾,没有冲突,很烂,可是感情无比充沛,能溢到屏幕外边。

莘野想想,又说:好。

谢兰生见时间晚了,拉莘野去洗澡睡觉。

两个人在晚吻后莘野突然顿住了,他眼望着谢兰生那一边床头的床头柜。

嗯?

谢兰生也回头看看,了然了,道:跟你学的,好不好看?

之前,莘野在他那边床头摆了一排的相片框。美国人非常喜欢在床头、桌上摆家人照片,通常,是丈夫的、妻子的、儿子的、女儿的、狗的、猫的,小家庭的每个成员都有自己一个位置。

而莘野呢,摆了一排,里面有童年的谢兰生、小学的谢兰生、初中的谢兰生、高中的谢兰生、大学的谢兰生、拍《生根》时的谢兰生、拍《圆满》时的谢兰生、拍《星河》时的谢兰生、拍《一见钟情》时的谢兰生、拍时的谢兰生、wedding上的谢兰生、拍回归之作的谢兰生,还有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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