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覃桉没听他的,直接将游屿整个人丢进床的最中心。
被拽上去时,游屿的腰被床沿硌地发疼,衣服在摩擦间褪至胸口,将他整张脸都遮住。皮肤裸露在空气中,不是寒冬,却令他打了个寒颤。
他看不到薄覃桉,急忙要把衣服整理好时,男人张开手,极其温柔地掐住他的脖颈,虎口抵在他的咽喉处。
“别动。”男人慢悠悠说。
游屿立刻紧紧闭着眼,大气都不敢出。
“长大了。”薄覃桉轻轻抚摸游屿的动脉,指尖留恋片刻才道,“长大了就该认识新的世界。”
“小屿,我回答你最想知道的问题。”
“你问我为什么当年不吻你。”
他说得缓慢,似在回忆那个时候,少年双眸晶亮,冲动又惹人怜爱。
初见游屿,游屿才不过是刚上高二。高中时代是一个人,一生中最青春肆意毫无顾忌,情感热烈且不顾后果的灿烂。像朵追逐着太阳的花,清晨带着纯净甘甜的朝露,午夜带着浓郁诱人的芬芳。
与其他人不同的是,游屿有颗叛逆的心,可却始终被家庭压迫着无处释放。
他乖巧却叛逆,灵动却又毫无生气,想急切地得到些什么,但又善于安静地坐在房间内面对着画板,画上两三天都不会觉得枯燥。
这样的小孩,薄覃桉没见过。
从只是看着可怜,到稍有兴趣,最后答应小孩的一切要求。
可他还那么小,刚到十八岁,没见过家之外的世界,他能分得清什么是喜欢吗?如果问他什么是爱,他大概也只会歪着脑袋嘴硬,说自己懂。
“十八岁,你求我吻你。”薄覃桉揭开挡着游屿脸颊的衣服,低头轻轻用唇蹭了下他的眼皮。
“你那么小,让我觉得是在犯罪。”
他对那些主动送上门来的年轻人做过的事,他不能灌输给三观才刚成熟的游屿。
“我给过你机会。”薄覃桉命令道,“游屿,睁眼看着我。”
游屿吓得连忙睁眼,胸口起伏地毫无章法,呼吸几乎没进肺里便被排出去。他心脏从未有过现在这样,好像要穿破身体这层屏障,将他整个人炸得稀巴烂。
薄覃桉刚刚说,说自己那么小,是在犯罪。什么犯罪?游屿猛地意识到薄覃桉传递给自己的信息,他正欲说什么,咽喉处传来一阵剧痛,薄覃桉收紧手冷道。
“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
“游屿,我可能不是你想象中那么温和。”
这句话是警告,也是一扇门,写着薄覃桉门牌号的门。
“我知道。”游屿扯了下嘴角,心中的恐惧忽然消散不少,可他还是害怕,全身仍在发颤。
薄覃桉掐着自己的脖子,已经够危险。已经在警告他,他可能在人前是君子,是值得依靠的薄医生,但抛开薄医生这个身份,作为薄覃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