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说什么?”
第八十七章
薄覃桉偏头,注视着游屿。
游屿指尖发颤,他张着嘴忽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他求而不得的三个字不经意间降临,惊讶之间,浓烈的情绪倾泻而下,随后满腔溢出的就只有不知从何而来的苦涩。
心脏像是被什么重物紧紧牵扯着,连带着五脏六腑都像是捆上如手腕粗的铁链。头晕目眩间,游屿红着眼眶,说。
“如果你早几年这么告诉我。”
我大概会很高兴。
“薄覃桉。”他咬牙切齿道。
“你这个王八蛋!”
骂人的话,他口齿清晰一字一句,生怕面前的男人听不清。
当然,薄覃桉也给予他足够的反应,他扯着他的手腕,将他带入怀中。游屿的脸被他捂在胸口,紧贴着衬衣,鼻尖抵在透明扣上。薄覃桉用了力气,他挣不开,除了心头的怒火与不甘,他毫无反抗的准备。
该发泄的,早就被漫长的岁月碾碎,只剩下难以再燃烧的勇气。他仅有的那么一丁点的真心,交付给那个夏天,教自己做函数题的医生。在他眼里,这位医生似乎没什么不会的,他懂得如何教育一个叛逆的青少年,也明白怎么才能治好备受病痛折磨的病人,似乎还会一点心理学。
他说他大学辅修那个。
但唯独不及格的,大概是怎么告诉对方——
不要等待,不要迟疑,奔向我。
游屿想委屈地大哭,更恨不得一走了之,让薄覃桉也感受孤立无援全世界都只剩下自己的恐惧。
“你是混蛋。”
“是。”薄覃桉说。
“不要脸。”
“是。”
“你是个懦夫!”
……
薄覃桉没回答,只有两个人的车内,浓烈与淡薄的气氛交织,最后随着男人打开车窗而倾泻流窜。
游屿觉得薄覃桉没再用力勒着自己,他手脚发麻,想要抬起头时,又被薄覃桉按下去。
只听到薄覃桉声音沉沉。
“你说是,就是吧。”
紧接着,游屿听到薄覃桉紊乱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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