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简简单单的字,看起来貌似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秦尽也是这样以为。
然而又过了一会儿,像是在随口问:[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秦尽盯了这屏幕半响,潜意识告诉他某人后半句才是真实的想法。
但是秦尽并没有当真,他敢对大部分事情作出猜测和推理,唯独这件事不敢。
他赌不起,也不敢赌,害怕失落太大承受不住。
他稳定了一下心绪,睫毛覆盖下来盖住眼神。
秦尽:[也没有多大的事,就是和朋友约定去酒吧玩。]
对方沉默了好大一会儿,就连秦尽都以为对方是放下手机干其它事的时候,临原终于回复了。
[你有钱吗?]
秦尽笑了笑,摸了摸自己口袋的五千元。
这个月他比较节省,还剩下了不少。
秦尽:[放心,我有钱,够花了。]
对方又是一阵沉默,之后再次发过来了一句话:[你这几天上班不累吗?晚上还要这么活跃。]
秦尽伸了个懒腰:[怎么会累呢?事情一下子就处理完了,现在正需要活动一下筋骨,好好出去浪一下!]
那边的临原看着最后这三个字半天,眉头越皱越深,连带手机都攥得很紧。
旁边的管家心惊胆颤,妈呀!这是遇见啥事了?五爷看起来气不小呀!
他仔细想了一下,能拨动五爷情绪的估计只有秦先生了,这秦先生是干了什么?!
这是在外面偷鸡摸狗还是睡人了?!!
一想到最后一种可能,他把脖子往下一缩,大气儿都不敢出。
不!不可能!这要是最后一种,凭他对五爷的了解,估计得让这对狗男女(男男)生不如死。
小三八成会被整的家破人亡,秦先生恐怕会被阉了!
临原心里有着少许的不适,他皱着眉继续发道:[你要不把饭吃完再走?]
秦尽发了一个笑盈盈的波斯猫,波斯猫甩了甩耳朵:[没事没事,酒吧里有很多吃的,到时候吃一些就好了。]
临原呼吸有些不畅,他抿住嘴。跟秦尽发消息的时间长了,打字也变得顺畅了不少。
[吃的习惯吗?]
秦尽:[应该会习惯吧?反正也不是一个人吃,大家一块儿吃,也会有人陪。]
临原:[有人陪?]
秦尽:[对,陪酒的,你应该听过?]
这一瞬间临原也不打字了,他就坐着不动,一眼不眨地盯着屏幕。
以往的温润不复,留下的只有琢磨不透的深沉。
片刻,他低着头笑了笑,掌心的核桃不停的转着。
五五爷?管家被临原的神情吓得心惊肉跳,他赶紧在旁边出声。
临原抬手挡住了他的声音,对他的担忧置若罔闻。
随后,带着扳指的那只手将手机拿起,又发了一行字。
[哪个酒吧?]
秦尽:[夜绯,怎么了?]
夜绯临原看着屏幕将这两个字一一念出,随后转过头看着旁边的管家。
听到了吗?
管家俯身:是,五爷。
最后一片枯叶落到院子里,被风一吹,刮进了中央的小池塘
一个季节过去了,一切总该有些转变。
秦尽终究没有等到自家宝贝的回复,他撇了撇嘴有些遗憾。
一到放学,他直接把车开向了夜绯。
从他进入酒吧的那一瞬间,他便能感受到四面八方的观察。
他脚步微顿,顷刻又恢复了自然。
自小到大,时刻被追踪已经成为了家常便饭。何况这么小的力度?根本算不了什么。
他要前往的不是包厢,而是一个酒吧的地下室,另外一片黑暗的世界。
这次约他的狐朋狗友都不是什么正经的家伙,平日里缺德的事没少做,唯一值得说的是他们都敬畏秦尽。
之前他们也聚过几次,一开始不把秦尽放在眼里,结果被秦尽修理了几下,变得比什么都乖。
等他下去的时候,人都到齐了。
里面的面积很大,然而环境偏暗,只有微弱的灯光亮着,烟味浓郁,若是正常人很可能被熏得头晕眼花。
这里的装饰品很少,只有简单的沙发桌子。不远处有台球,有赌桌。
然而这些东西虽然简朴,但质地非常的好,一看就价值不菲。
地面是水泥地面,占地恍若一个篮球场。
他走了过去,腿修长笔直。他穿着合成的西装打着领带,里面是白色的衬衫,看起来文质彬彬。
直到大家看到他,一个个全部站了起来,恭敬地给他让座。
秦尽表情很淡,掏出了一根细支烟点燃夹在手里坐到沙发上。
其余人看老大坐好了,他们也赶紧跟着坐下。
一个个脸上陪着笑,各种讨好。
秦尽翘着二郎腿,指间燃着烟,眼神颇深地扫过他们。
最后笑了笑,往沙发上一靠,一摆手让他们各玩各的。
众人见状,心里直打鼓,但他们不敢和秦尽多说什么。只能勉强笑笑,赶紧让上人。
有人打了个电话,进来了好几个陪酒的。
里面有的人样貌出众,有的人长相平平,他们忐忑地走了进来,看着前面沙发上那群西装革履,斯文败类的家伙。
有的人穿着西装却坐得横七竖八,有的人将裤腿撩起来搭在桌子上,有的人把衬衫上面的扣子解开,露出里面的锁骨
这些人看起来虽然衣冠不整,但从衣服的材质来看,明显是价值不菲。更何况他们身上的气质那是一种很强烈的掠夺和压抑。
当然,既然能陪酒,肯定来之前做过心理辅导,对目前的画面已经做了心理准备。
除了个别人以外。
当秦尽听到那个脚步声,他顿住了。
其眼皮缓缓睁开,从镜片折射的光可以看到侧面那个熟悉的身影。
又是他艾诺。
艾诺一开始没有察觉,但这种场景仍是让他感觉到不适。
他不像其他人那样熟络,反倒是僵硬的走到这群人面前。还没等他做什么,直接就被一股大力给拉了下去。
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他惊恐地叫了一声。
这儿就这一声,让所有人怔住,看向艾诺的眼神有些奇怪,当然更多的是不屑。
这是玩什么呢?欲擒故纵?有人拿着桌子上的酒瓶晃了晃,侧过头问道。
艾诺嘴唇苍白摇了摇头:不,不是我没有。
突然,有个人直接把啤酒瓶砸到地上:既然不是你他妈来这干什么?当了婊、子立牌坊?!
艾诺嘴唇蠕动,眼底有些晶莹:不是抱歉,我只是不太习惯有人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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