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新起了一局,眼瞧着不剩多少牌了,许琛决定还是要帮帮自家人。
他扫了眼桌上已经出过的牌面,搭着肩膀凑过去,指着一张牌说:出这个吧。
可没想到,季斐却指着手边另一张说:这个好一点。
许琛看了看,其实这张也行,只不过打他提议的那张听牌的范围更广。不过眼看着季斐好像终于懂了点门路了,便也不想扫兴:那就你这张吧。
结果牌一打出去,没走过两轮,季斐刚刚听牌,秦骁就把那张牌打出来了。
输一局没什么,更何况这还是季斐在牌桌上第一次开胡。大家耸耸肩,算好筹码给出去,压根没放在心上。
然而自这一局后,三打一的情况迅速发生了调转,直接变成了一打三。短短半个小时,季斐就已经将输出去的筹码全部拿了回来。
邵洋摸起一张,仔仔细细将桌上打出去的牌都看过一遍,纠结再三,最后小心翼翼地放了一张牌出去:一万。
就是这张。许琛忽然出声,笑着拿过来,这边清一色了啊。
关寒抱头:我的天呐,他又胡了。
秦骁懵逼:还他妈又是清一色。
邵洋难以置信:有人数他连赢多少局了吗?
不多不多。
许琛手一摊收钱:快三圈而已。
季总你之前不会是装不懂故意让我们吧?关寒大眼睛问,这赢牌的架势也太可怕了。
他真不会。
许琛证明:刚上来连牌都不会摆。
那现在怎么感觉各家听什么牌,要打什么牌,他全知道......邵洋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抽屉和送出去的大把红钞,唏嘘感叹:今天绝对是我的牌生滑铁卢!
稍微记了一下。季斐觉得自己可能有必要解释一下,看桌面上出去的牌还有你们之前走牌的趋势,就能大概猜到。
........桌上沉默了半晌。
我靠。秦骁转过头看着同样茫然的邵洋和关寒,他才玩一个多小时就会算牌了。
邵洋:........靠。
关寒:........靠。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三个自信心大受打击的蔫茄子就如同听到什么解放的号角似的,争先恐后地从牌桌上弹出去开门,一人一个包,把送上门的新鲜火锅食材拎进厨房。
哎哎哎.....许琛哭笑不得地起身去拦,你们都会处理么?
平时都是些不怎么自己动手的人,新鲜劲过了之后,场面上就开始乱七八糟地热闹起来了。
老许,虽然这教程上说要把土豆切成薄片,但是我觉得块状的也不错。这几句来自正在奋力切土豆的秦骁。
......许琛忙着剥虾,瞥了一眼餐盘里和鸽子蛋差不多大小的土豆丁,也没功夫挑剔了,也成,反正下锅之后都一个味。
关寒盯着手机满脸问号:鸡翅是这样腌的么......教程里看着挺正常,怎么到我手上就黑乎乎的一坨......
......你酱油倒太多了!
许琛!这回是邵洋,怎么办!出大事了!
什么怎么了?!
我找不见刀了。
......就在你右手边那盘子下压着。
在许琛看来,最靠谱的还是他们家季斐。
拆包调鸳鸯锅底,起油炸小酥肉,动作有条不紊的,利落又好看。
虽然笑话频出,最终成果质量也参差不齐,但厨房料理台上堆满的食材还是慢慢地消减下来。秦骁和邵洋去开酒,关寒摆餐具。
电磁炉上的火锅咕嘟咕嘟地冒着泡,牛油的辣味和菌菇的清香混在一起,光闻着味道就能把人肚子里的馋虫全部勾起来。
来干杯!许琛率先举手,提前祝大家圣诞节快乐。
圣诞快乐!
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外头的万家灯火从窗户里漏进,餐厅里的光线昏黄又明亮。
微带辛辣的啤酒,冒着热气的鸳鸯火锅,笑作一团的朋友,好像只要和许琛在一起,世界里总是充满了奇妙的热闹。
于是喝起酒来也没有想太多,季斐连着被邵洋和关寒敬了几杯都是一口喝干净的。
这顿饭从六点多开始,一直折腾到将近十点。后面玩起行酒令,大家都放开了性子,一满箱啤酒竟然直接就这么见了底。
秦骁还嚷嚷着说要再去买点决战到天明,已经喝到上脸的邵洋连忙摆手说:别别别,不来了。便说身子还东倒西歪地左右摇摆。
哎....小心。许琛赶忙伸手一捞,转过头忽然看见关寒对着一盘空着的油碟猛夹。
.......
他们应该喝醉了。季斐忽然凑过来小声说。
许琛眼皮一跳。玩开了他也没太注意季斐喝了多少下去,赶忙问:你没醉吧?
季斐一脸淡定地摇摇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