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渴?”白泽注意到,说:“越是渴,越要忍着,不能舔嘴唇。”
萧夕也知道这点,但是渴起来,真的没有办法忍住。
“别动。”白泽忽然掐住了她的下巴,眉眼里竟然暗藏了一丝丝的无可奈何,让萧夕愣住了,也老实了很多。他说:“我找找看有没有水喝。”
说着,白泽瘸着一条腿起身,竖起耳朵在洞中仔细的搜寻。然而这是一个腐烂的树根洞,如果有水源的话,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没有水。”萧夕失望的说出他没有说的话。
白泽看了一眼她,目光又从四周,慢慢的落到了地上那匹苟延残喘的黑马身上。
噌的一声,他从靴子里拔出一把匕首,毫不犹豫的刺破了黑马的肚腹,鲜红且温热的血液躺了出来。
白泽捧了血喝进去一些,唇上染着鲜血,看上去倒有些邪魅。
“你……”萧夕忍住了那一声惊呼,还没说更多的话,白泽勾唇笑了:“不是它死,就是你死,你选哪一个?”
那匹马已经摔断了腿,别说能不能被救上去,就是真的救上去了,也不一定被治好,还不如用来救他二人一命。
萧夕挣扎了一下,终究还是爬了过去,喝下去后,干渴的感觉得到了缓解,可又有些怅然,盯着白泽半晌。
“怎么?觉得我很残忍?”白泽笑了,但笑意却并未达眼底。
萧夕轻轻的摇了摇头,说:“我只是在想,你以前在战场上,过得是不是都是这种日子?”
茹毛饮血。只为活下去而适应一切。
白泽的神情怔住了。接着,他扭开头,嫌弃:“少废话,不想死在这儿就多保存些体力。”
然而,他们没料到。除了他们这件事以外,皇上也出了事,准确来说,是某位公子捕来的猛兽还没有死透,皇上上前欣赏的时候,被那猛兽垂死挣扎抓伤了。一时之间,所有的人都在皇上的周围打转,还立即赶回皇宫,只留下一小队的禁卫军来搜寻他们两人的踪影。这样一来,效率就低了很多。
“来人啊,有没有人啊!”
萧夕稍稍恢复了体力,便试图寻求外援。
白泽本来闭着眼休息,被她吵醒了,脸色不甚好看,“你要是想先把自己喊哑了,我不拦着你。”
萧夕的喉咙都痛了。也渴得厉害,即便心里是不愿意的,但身体上的感受最终赢过了心理,凑过去又喝了几口黑马的血。
他们已经在这里呆了足足五六个时辰了。
天黑,邹氏即便不安,也只好跟着大家离开,禁卫军的头领安慰她:“邹夫人,我们一定会找到白少爷和少奶奶的,您先回去吧,留在这里,也只会耽搁大家的行动。”
邹氏惶惶然的走了。回去,老夫人果不其然的生了气,知道是邹之贻先开的口,对她的恶感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