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封存了,为什么还会出现。林半夏迷惑道,或者说出现的其实是另一种异端之物?
极有可能。宋轻罗捏了捏眼角,最近有些不正常,异端之物出现的频率太高了。几乎今年一整年,他们就没有好好的休息过,大事小事接连不断。
林半夏也觉得奇怪。
先休息吧。宋轻罗道,等李稣缓过来了,明天再详细的问问。
林半夏点头说好。
两人上了床,床头柜上就放着带回来的瓷瓶,睡前林半夏一直盯着它,想看看它会不会有什么奇怪的变化。看着看着,睡意就涌了上来,很快陷入了酣甜的梦境。
宋轻罗听到林半夏的呼吸渐渐匀称,心里微微一哂,心想他怎么会担心林半夏睡不着呢,他家这位,神经粗的能在上面跑马,可能自己疯了,他还好好的。
林半夏这一觉的确睡的很踏实,他以为自己会一觉睡到天亮,可谁知凌晨三点多的时候,却突然惊醒了。
没有任何的打扰,他莫名的从梦境中醒来,迷蒙中看到了头顶上的天花板。在这一瞬间,林半夏有种自己还在做梦的错觉,耳旁忽然刮起了细微的风声,将他拉回了现实。
既然醒了,就去上个厕所吧,林半夏如此想着,翻身下了床。
厕所在阳台的旁边,林半夏往厕所走时,顺带往外面的天上看了一眼。可就是这一眼,让他整个人愣在了原地。只见漆黑的天空之上,繁星密布,这本该是场美景,然而那些原本没有颜色的星星,此时竟是散发着莹莹墨绿色的光华,如同一颗颗璀璨的翡翠,悬停于天穹之上。
这些星星们仿佛有生命一般,缓慢的移动着,在天空上,绕出了一道道绚烂的光晕,在银河里温柔的散开。接着,星群开始坠落,一颗接着一颗,像是失去了生命一般,从天际滑落。耳畔的风声越来越大,林半夏听到了一种奇妙的呢喃,呢喃的源头,就是他仰望的这片天空。他浑然不知自己黑眸里的那条墨绿色的线条又重新浮现,如同竖起的瞳孔,应和着那遥远的呼唤。
林半夏伸出了手,明明绿色的星群离他遥不可及,可是他的指尖,竟是传来了灼热的触感,就好像真的触碰到了那些燃烧着的星团这是一种他从未有过的感觉,身体轻的好像快要不存在,下一刻,他就能随着午夜微凉的风,被一齐卷进那幽深的银河里。
就在这种感觉越来越浓重的时候,林半夏听到了一曲轻声的哼唱,是个女人的声音,她柔软的声音,哼唱着歌谣,像是在哄即将入睡的婴孩。歌声渐渐盖过了呢喃,让林半夏从那种奇妙的状态里脱离了出来。
时间不多了。女人似乎就在他的身后,要加油哦。
林半夏猛然惊觉,这是宋轻罗母亲的声音,当他回过头时,身后空空如也,只能看到在床上沉睡的宋轻罗。
外面的天空,重新变回了它应有的颜色,漆黑,却莫名的让人安心。
林半夏站在阳台上,沉默了一会儿,他感到有什么事情脱离了自己的控制,宋轻罗母亲的话又是什么意思呢?时间不多了?什么时间不多了?怀着疑惑,他重新回到了床边,看着宋轻罗宁静的睡颜,想了想,决定不管那么多,先占点便宜再说。
于是带着笑意,林半夏在宋轻罗的唇边,落下了一个温柔的吻。
宋轻罗闭着眼,并未察觉,他做了个好梦,梦里,也有名叫林半夏的人陪着他。
第二天,依旧是个大晴天,刺目的阳光把林半夏从梦境中唤醒。
他迷迷糊糊的起了床,发现宋轻罗已经不见了。洗漱之后,换了身衣服,林半夏下楼看见饭厅里已经摆放着丰盛的早餐,三人都坐在桌子上,还没开动。
醒了?宋轻罗道,还以为你要多睡一会儿呢。
林半夏意识到他们都在等自己,有点不好意思:怎么不叫我?
看你睡的熟,就让你多睡儿。宋轻罗道,反正也不急着吃饭。
林半夏点点头,看向李稣。
昨晚折腾了一通,李稣眼睛下面挂了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一副没有休息好的样子,好在表情上已经没了昨晚的惶惑,平静了很多,甚至有心情和林半夏开个玩笑:哟,宋轻罗没让你起不来床?看来不够努力啊。
林半夏道:你还好吧?
我说还好你也不会信吧。李稣骂道,那玩意儿真他妈不是东西,在我床底下突然冒出来,我真是老命都差点被吓掉
不是差点。宋轻罗补充,是已经。
李稣:你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吗?
我拒绝。宋轻罗无情道。
李稣苦笑起来,招呼着林半夏来吃早饭,说一边吃一边聊。林半夏坐在了宋轻罗的旁边,拿起筷子夹了个热气腾腾的包子塞到嘴里,听李稣说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当听到李稣在床底下看到他妈妈的脸时,林半夏条件反射的看了眼宋轻罗。
李稣捕捉到了这个细节,惊奇道:林半夏,难道你也看到你的妈妈了?
林半夏不好意思道:没,我妈死的早,她什么样子我都不记得
李稣说:那你看到的是
林半夏接话:是宋轻罗他妈。
本来紧张的话题,因为林半夏这一句宋轻罗他妈变得充满了黑色幽默的味道。李稣显然是想要笑的,嘴角扬起来了,又觉得不太合适,硬生生压了下去,故作严肃道:哦,是你岳母啊,有没有好好表现啊。
林半夏幽幽道:表现的可好了,还和她讲了好一会儿价才把那个给你的瓷瓶买下来呢。
李稣:噗。
林半夏嫌弃道:想笑就笑吧。
哈哈哈哈哈哈!!!李稣听到这句话,实在是忍不住了,夸张大笑起来,还用力的拍着大腿。
林半夏正想你他娘的拍的这么响,也不嫌腿疼。就听见李邺冷冷的来了句:要拍拍你自己的。
我不。李稣厚颜无耻,我怕疼。
李邺眼角抽了一下。
经过这么一打岔,刚才凝重的气息少了很多,李稣有些紧绷的情绪也松弛了下来。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林半夏说,难道这个屋子里还有异端之物?
目前看起来是这样的。李稣说,就是不知道那玩意儿是什么。他喝了一口粥,被烫的龇牙咧嘴,你说,会不会是它可以把当年发生的事,重新呈现出来?
林半夏道:应该不会吧,如果是这样,那为什么不是宋轻罗看到,而是我看到?毕竟宋轻罗才是当年经历那一切的人,这种异端之物想要呈现出当年发生的事,至少也应该以记忆为凭据,可是他连宋轻罗他妈长什么样都没见过。
李稣听了也觉得有道理,烦躁的抓抓头:那怎么办?我可不想把这件事报告那边,让他们再派人过来。这是他的祖宅,一想到有可能因为搜查再次变得破破烂烂,心里就一阵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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