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明雪并不记得，也没觉得自己记忆被消除，感觉挺连贯的，并未出现断层。

李为问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便先行离开，如此房间里就剩下舒明雪和容非了。

“我睡了多久了？”她问容非。

“五天。”容非端来清水喂她喝下。

“五天？”她完全没有料到，竟然已经过去五天了，“看来，我被取走了很多灵啊，竟然昏迷了这么久，西洲的时候你也在我身边，难道就没什么发现么？”

容非不敢看她的眼睛：“我也没有发现，我们并不是时时刻刻在一起。”

舒明雪想了想觉得不对，就算和她没有时时刻刻在一起，但是止止也在啊，止止也没感觉到危险，有什么大兽比龙和饕餮还厉害？

“其实，我这段时间也遇到一些奇怪的事，我连续几次梦见一个两三岁大小的小童子，模样长的可爱，就是古古怪怪的，你说，会不会和这个有关？”她将梦说了出来。

容非心中一惊，一种无法言说的情绪在心中翻涌：“哦，那小童子怎么古怪了？”

“他呀。”舒明雪笑了笑：“穿着红肚兜，扎着两个小辫，光着屁股蛋，一会儿说我打他，一会儿说我不要他，喜欢挨着我睡，又香又软的。”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有着一份她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

“是么，他这么可爱的。”他的眼神也温柔起来。

“是啊，不过我晕过去的时候，好像又看见他了，浑身黑黑的，眼睛大的像铜铃，牙齿也尖尖，挺可怕的。”她记得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那个小童子用力的拽着她，原本白白胖胖的小身体，也变成了黑咕隆咚的模样。

“你觉得可怕？”他问道。

“嗯，可怕。”她点了点头，但其实好像也没那么可怕。

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他要拽着她。

她说完觉得肚子有点不舒服，于是一边轻轻揉着肚子一边对他说道：“你看看我的魂识吧，我总觉得这样的梦不是无缘无故的，说不定就是他在吸食我的元气呢，看看他是不是藏在里面，所以你们才找不到的。”

止止当初就是这样做的，所以即便是天修也没发现。

他没有立刻去做，而是又问道：“如果真是他呢，你要除掉他么？”

她犹豫了一下：“如果真是他的话，就快点拿出来吧，倒也不必出除去，教化就好了，我觉得他可能也没那么坏。”

这样的话，让一直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她真相的他，决定还是先隐瞒。

他自私的，想要留下这个孩子。他不敢赌她会对这个孩子有感情，怕她真的会因为害怕而打掉这个孩子。

也许时间久一些，她就会有感情了，就不会再害怕了。

轻轻的，他将手放在她的额头，去感受那个孩子的存在。

这一次，他听见了孩子的心跳声，但是并没有舒明雪说的梦中的那些交流。

也许，这就是母亲的特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