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她成绩怎么样。季眠说。
无论怎么样,都暂时和两人没关系。第一天是理论考试,之后还有实操考试,米洛还不能松懈。
本世纪,各大知名院校的招生考试都是非常注重实际操作的,如果你什么都不会,也不知道应该通过何种渠道让自己的某项技能入门,那么多半是无法考上一所正经大学的。
米洛自己准备过很多次,但仍然有些紧张面对考试,他的心态不如季眠稳。
为此,季眠掏出了自己的各个生产职业,替他做了很多形状类似的急救工具,让他在游戏里尝试实操。
游戏练习有许多好处,首先就是耗材价格更低。比如说绷带的原料若叶棉吧,玩家可以通过住宅系统自己种植,野外也多有生长,产量大,而且工匠缝出一条绷带后,剩下的可以交给游戏系统自动批量化完成,分分钟就能搓出一大摞。
练习用的绷带由于没有接触到伤口,在使用过之后有一定几率回收,反复使用;之后旧了,还能就地销毁,安全环保。
米洛在生产大佬季眠的材料灌注下,长成了一棵营养过剩的苗苗,三天后迈着虚浮的步伐去参加了实操考试。
等成绩的过程有些难熬,好在最后的结果没有辜负两人的期待。
米洛考上了。
换了学院,接下去便是更换宿舍、更新身份卡、领取新教材等一系列的事宜。战地护理是医学院下的一个小专业,人数稀少,功能上跟特种战斗学院有所交集,因此专业教学楼就在离特种战斗学院很近的地方。
为此,米洛还有些小激动:心理上我觉得离你近了一点,真不容易。
季眠无奈地说,为什么只是上个学而已,你要用那种被迫分隔两地的小情侣一样的语气描述?
米洛斜斜地看了他一眼:你想你家Alpha也不必拉我下水。
季眠:???我说什么了???
被迫分隔两地的小情侣,米洛凉凉地说,那不就是你和我偶像?
季眠:
似乎很有道理。
但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他跟苏星沂没那么苦情,因为尽管任务繁重,苏星沂还是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趁回据点的时候给他发一条消息。
内容都很简单,无非是回到据点了,平安之类的内容,没什么意义,但是让人心安。
季眠有时候会挑拣一些学院里的趣事发过去,有时就只回个笑脸。
而且
他说不定过几天就要回来了。说到这里的时候,季眠忍不住露出了一个微笑。
为了避免长期暴露在外星环境中生理和心理上出现不适应的症状,每隔一段时间,地球上驻守的人员就要和到外星执行长期任务的人员换一次班。
苏星沂的适应力其实挺强的,以往都会等两期再和人交换,不过这次他担心季眠,便遵循了常规的换班时间回来。
当然,有任务在身时,即便回到地球也需要去相应的地方做一些后方工作,并不代表他就能回学校,只是既然回到了地球,收发消息就比之前方便,季眠可以拍摄生活上的全息影像给他看,对方也可以发全息影像回来。
感谢现代科技,拯救苦情异地恋。
他让季眠在注射抑制剂前告诉他,那天,他提前做完当天的工作,连夜回了学校。
一个Alpha深夜到Omega的屋里并不是什么值得宣扬的事,进门前,苏星沂侥幸地想,幸好他最近不在学校。
不然院长怕是要把他叫过去吹胡子瞪眼地骂上三天三夜。
那天下雨,他披着一身潮湿回来,一见面就抱住了刚刚洗完澡的季眠。
气候穹顶下,许多天气都是人为操控的,难得一见的降水像某种幸运的暗示。苏星沂脱了雨衣,把季眠带到客厅的沙发上,用气息将他全身笼罩。
你好像个护犊子的母鸡。季眠小声嘟哝着,把一支周期性抑制剂注射进静脉里。
苏星沂像只打盹的雄狮,懒洋洋地摸着他柔软的头发,尾音上扬:母鸡?眠眠,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我觉得你大人大量应该不会和我计较这个。
苏星沂轻轻一笑,没说话,把他的头按进怀里。
露娜听他的吩咐,关掉了屋里的灯,两人在漆黑的宿舍内安静地坐着。季眠感受着抑制剂进入身体后那种隐约潮热逐渐消退的感觉,一边听着苏星沂的心跳。
扑通。
扑通。
扑通。
节奏规律,非常沉稳。
季眠的大脑冷静下来,便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这个人,跟他在一起怎么也不礼貌性心跳加速一下的。
像他,每次跟苏星沂见面,总会有那么一两个瞬间被对方撩得很紧张。
好胜心突然就起来了。
季眠撑着爬起来,感觉到苏星沂的头随着他的动作转动,他摸索到他的脸,准备亲上去。
苏星沂向后一让,按住他,在黑暗中轻笑:怎么了?
你特地回来一趟,不亲一下吗?季眠语气软软的。
抑制剂打下去还是难受?
不难受啊。季眠说,但是不能亲吗?
可以是可以。
苏星沂喉结轻滚,声线低了下去:今天怎么这么主动。
因为不甘心某些人心跳都不加速的。
季眠没出声,跪坐在沙发上亲了上去。
尽管他们已经接吻过好几次,但在这件事上,季眠仍然很生疏,很快就被强势的苏星沂掌握了主动权。原本相安无事的坐姿贴得更紧了,两道身躯纠缠在一起,仍由黑夜放大感官。
苏星沂将季眠按在了沙发上,身影覆上去,呼吸渐渐凌乱。
不知何时吻到了颈侧。
腺体附近的空气满是温热的香甜,苏星沂倏地闭了闭眼,停止了动作。
环着他身体的季眠仰头看着漆黑的天花板,声音很轻:不继续吗?
这一秒,他能感觉到苏星沂心跳变快,心里有点小得意。
对方没有回答他,低下头,唇瓣擦着腺体表面的肌肤过去,舌尖带出一道略显冰凉的湿濡水痕。
季眠惶然睁大眼,整个人不受控制地痉挛了一下。
怕?苏星沂的声调没什么起伏。
季眠张了张嘴,没能说出话来。
自己平时掐着腺体也不觉得疼,但被Alpha的气息靠近的时候,身体却不由自主地颤抖。
像是发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他不想说谎,好半晌才轻轻嗯了声。
苏星沂抱紧他,揉了揉他的脑袋,用那种我就知道你会怕的语气说:让你打抑制剂,不是为了让你勾引我的慢慢来吧,不急。
苏星沂听起来没有怪他的意思,季眠却仍是感到了沮丧。
可是身体还在本能害怕,他攥着苏星沂的衣服,努力在对方温和的存在感里冷静下来。
他们又拥抱了一会儿,直到来访时间满一小时,苏星沂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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