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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台熠道:说宋卿胆大包天,宋卿这会儿又小心谨慎了。

他目光落到了宋普的嘴角处,脸上忽然露出了一个笑来,宋卿可还疼?

宋普愣愣地看着他,陛下此话何意?

澹台熠道:孤问你现在可还疼?

他伸出手,捏住了宋普的下巴,手指轻轻地摩挲了一下宋普的唇角,孤的药还是要比宋卿家里的那些要好上一些,只是一晚上,宋卿的嘴角便好了许多,相信不出一天,宋卿伤势便和愈合。

宋普之前来的匆忙,生怕来晚一步,又让澹台熠办坏了事,也没太注意嘴角的伤,随便涂了点澹台熠送的药便出了门,这会儿危机解除,他倒是想起了嘴上的伤,他心里疑惑,忍不住问:陛下可知臣这伤势从何而来?

澹台熠金眸微微眯起,盯着他,不说话。

宋普也望着他,催促地喊了一声,陛下?

澹台熠道:孤发现宋卿总是阳奉阴违,孤让你喊孤元煜,宋卿也不喊。

宋普正要解释,又听澹台熠接道:孤让宋卿放药玉,宋卿也不放,还欺骗孤,孤倒是不知道宋卿何时来的胆子,若不是宋卿醉后对孤坦白,孤还真能被宋卿瞒在鼓里。宋卿真以为孤不敢治你么?

宋普没想到他醉酒后还会揭自己的底,顿时一惊,又尴尬又慌张,脸顿时都涨红了,臣醉酒后说的话都不能当真,臣放了

澹台熠道:还撒谎?!

宋普被他突然提高的音量吓到了,沉默了一会儿,头顶着澹台熠逼视的目光,实在有些顶不住了,才磕巴着承认:臣臣是没放,臣也是害怕是臣错了,请陛下恕罪!

澹台熠语气又软和了下来,对宋普道:孤本来也怒不可遏,但宋卿的诚意孤也看到了,宋卿用这张嘴伺候孤,伺候的十分卖力,孤也就不予计较了。

这句话信息量有点大,宋普懵了一下,心怀侥幸地问:陛下说的用嘴是何意?

澹台熠挑眉,道:孤忘了宋卿不记得了,孤换种说法,那便是宋卿替孤品了箫。

品箫品箫品箫这两个字在宋普脑海里循环播放了起来。

他的文学素养也还没到他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的地步,他大脑空白了一瞬间,脸顿时涨红了起来。

这于他而言,尺度未免太大了,他光是听,都觉得羞耻得不行,他竟然真的能做出那种事情?对一个男人的

宋普捂住了嘴。

澹台熠见他脸颊通红,眸光带上了几分羞意,也回忆起了昨天的事情,脸颊也热了起来,不过面上严肃又语重心长地道:孤虽不计较,但宋卿骗了孤也是铁一般的事实,宋卿因为害怕便一直逃避,叫孤实在看不出你的真心,若再如此,孤便要对宋卿失望至极了。

宋普对此也心虚过,此时听他这么说,便也没敢再说什么,只低声道:臣臣尽力而为

澹台熠道:尽力而为?孤再给宋卿一个机会,宋卿重新给孤一个承诺。

宋普咬了咬牙,道:臣臣会放的,不会、不会再欺骗陛下。

他也委实没想过澹台熠知道他骗了他,事情还能那么轻轻揭过,不对,也不算轻轻揭过,他竟还给澹台熠口了,或许是看在这个的面子上,澹台熠才不计较。

只是这样的话,他也的确没有可以拒绝的理由。

他们这段关系要进行下去,那种事情是必不可少的,但他不想,澹台熠也不想,恐怕早晚都要闹起来,真到那个场面,又何必呢?

澹台熠待他已经不薄了,他什么都没做,也的确说不过去,在一段关系里,人总是要有牺牲的,他明明也都知道的,就是心怀侥幸,才到了如此地步。

宋普心里做好了决断,再次诚恳地道:臣臣今日回去便放。

澹台熠说:孤要检阅。

宋普脸颊涨红了,望向澹台熠的眼神都带着羞耻,陛下,此事不可!

澹台熠道:宋卿骗孤骗了多少次,孤不检阅,又岂能知道宋卿放了没放?

臣这次不敢再欺瞒陛下

澹台熠打断他道:宋卿有过无数先例,孤不信。

靠!

他真的不能再喝酒了!

他当初就应该想到对澹台熠撒谎迟早会有翻车的一天,他怎么就还敢薅老虎屁股呢!

宋普肠子都悔青了,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也因为撒谎理亏,根本没脸对澹台熠嘴炮让他放弃这个想法,事情开始朝着他不可预料的方向策马奔腾而去。

宋普回到家,打开柜子,拿出了那一盒药玉,那最大的一支澹台熠还说是他的size,不免又裂开了。

这可真是把长剑,循环渐进个十年,他都不可能容纳进去啊!

他闭了闭眼,伸手拿出了那最小的一支玉。

第105章奖励

恭王府,澹台明玙接到了赐婚的圣旨,一脸的表情。

他忍着怒意,依然能保持温润的笑意,问曹喜:曹公公,本王与林姓女子未曾谋面,陛下为何会赐下如此婚事?

曹喜眼观鼻鼻观心地道:奴也不知。

恭王捏紧了圣旨,唇角的笑容都快维持不下去了,他给了旁边侍卫一个眼色,侍卫上前往曹喜手里塞了一个厚厚的荷包,曹喜犹豫了一下,才开口道:陛下昨天去永安王府赴约,期间郡主落水,是这位林姑娘跳水救的郡主,或许正是因为如此,陛下才会给林姑娘赐婚。

这个逻辑不对啊,澹台熠要回报那林雪媚,想给她赐婚,可以给澹台越赐,为什么给他赐婚?

澹台明玙脸上的笑容已经维持不下去了,他面无表情地垂眸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圣旨,低声对侍卫道:送一送曹公公。

侍卫应了一声,对曹喜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曹喜悄悄看了一眼恭王,心想他若是恭王,心里估计也不舒坦,便也没有多待,赶紧离开了。

曹喜走后,澹台明玙拿着圣旨就进了宫,他先找了澹台熠,但澹台熠有心晾他,让他在养心殿里跪了大半天才姗姗来迟,见了他,面上皮笑肉不笑地道:恭王今日倒有空来看孤了?

澹台明玙也不废话,开口道:臣今日是为了臣的婚事而来,请陛下收回成命,臣岂能娶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为恭王妃?

澹台熠道:恭王此言差矣,此女子是林家二房的嫡女,配恭王绰绰有余,又岂会是恭王嘴里的来历不明的女子?恭王此话若是传出去,那些以为恭王温厚卑谦的凡夫俗子恐怕会大失所望。

澹台熠看似和他好声好气的说话,但说的每个字又都是在轻贱他,澹台明玙如今十六岁,至今未立王妃,正是因为他的婚姻注定了会带上政治上的考量,他需要娶一个对他最有帮助的女人为恭王妃,他可以娶四位侧妃,十名妾室,这些位置都是给能帮他的人所留,但恭王妃的位置,是一个胡萝卜,他不能明确给任何人承诺,但只要这个位置还在,他就掌握了主动权。

但是现在澹台熠做了什么,他竟随意地给他指婚,让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做他的王妃,这简直是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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