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序又给了凌笳乐一次机会。
苏昕的身材与沈戈相仿,凌笳乐努力将对面的人想象成沈戈,与他几乎面贴上面,随着音乐在昏暗中挪腾着脚,悠然而麻木,像是醉态,又像是放纵。
“停!”
灯光亮起,凌笳乐立刻拨开搂在腰上的两只手,后退两步,紧张地看着王序的反应。
王序将刚才的镜头回放一遍,冲凌笳乐点了下头。凌笳乐如释重负。
“怎么想明白的?”王序对他这一条的进步感到意外。
凌笳乐已经有些醉了,脑筋不算灵光,组织语言时习惯性地偏起头,眼珠也微微往上看,思考间的吃力一览无余,言辞间的真诚亦一览无余。
“我就是,仔细想了想您刚才说的江路的心情,想到我自己以前的一些事……我那时候做的事比他出格多了,过着今天就不想明天……我想,人特别难过的时候做什么都是可以理解的,我虽然不赞同他的做法,但是我得理解他。”
王序待他说完后依旧盯着他,足看了两三秒后才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声:“继续拍吧。”
跳完这支黑灯舞,江路后悔了,表达出想离开的意思。梁勇把酒杯塞他手里:“起码把这杯喝完吧?”
他说的是问句,神态和肢体动作却都是强迫,江路如同寄人篱下,踌躇不决地将这半杯酒一饮而尽。
王序事先考虑到凌笳乐的酒量,给他喝的是掺了水的红酒,但他显然还是高估了凌笳乐的本事。半杯被稀释的酒精进到肚里没多久,凌笳乐就彻底摊进沙发里了。
头昏脑涨,脑袋似乎变成平时好几个那么沉,他窝进沙发里,脚也蜷上去了,两只手叠在一起用力按住胃。
胃疼来得很猛烈,身体内部仿佛在发动一场战争,成为主要矛盾;身体以外的世界变得次要起来,忽远忽近,恍若要消失了一般。
他于朦胧间感到有人擦拭自己的额头,被擦过以后才觉出干爽,原来已经出了一身的汗。
“胃不好”“拍不了了……”是小李的声音,让他心安。
“……这么没用!”是导演,导演发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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