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司机不请自入,热情地从张松手里抢过两个包:“这俩给我,你不就腾出只手了嘛!”
张松看向司机,迟钝地向他颔了下首,又回头看向江路。
江路已经一手撑着桌子站直了,偏过脸去,微微低着头,让人看不出他是不是还觉得疼。
“就这些东西吧?”司机问道。
张松回过神,低低地应了一声:“哎。”
“走不走?你不是说想早点儿到吗?我不是催你啊,反正我是按天收钱,你早出发晚出发对我来说没区别……”
张松打断这司机的啰嗦,“这就走。”
门关上的瞬间,江路按着腰缓缓地蹲下来,双手掩面,肩膀微弱地颤动起来。他这一辈子的眼泪,都要在这些天里流完了。
沈戈去而复返——幸好他不是张松,他总能在离开后又回来——沈戈着急地摁住凌笳乐的肩膀:“是不是真磕着了?”他推出去的瞬间就知道自己没控制好了。
凌笳乐抬起头,又是一双江路式的凄楚的泪眼。
他冲沈戈摇了摇头,正要说什么,就听王序在场外喊了一声:“演员在戏外不要交流!”
凌笳乐立刻露出不舍,他们已经两天没有说过话了,无论是戏里还是戏外。
沈戈踌躇地看眼王序,趁他没注意这边,在凌笳乐肩头捏了一下,飞快地说道:“爱你。”
那两个字又轻又快,风一样地经过凌笳乐的耳朵。
沈戈说完就大步离去了。凌笳乐真是蹲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才忽然反应过来,赶紧将脸藏进臂弯里,藏住自己出戏的红脸蛋和弯成两枚月牙的眼。
张松当天去,当天就回了,比预想得要早。
上高中的弟弟虽然比他矮不少,但身形随了父亲,壮得像只小牛犊。兄弟俩在张保的坟前打了起来。
“是你把爹气死的!你根本不是爹亲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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