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透衣衫》虽然属于新启用的“限制性上映标准”,但是在各大影院的排片率都不低,如今都在一夜之间消失了;亦有业内人士称,《汗透衣衫》剧组在国内的所有活动都取消了。
剧组和出品方立刻给出回应:是因为技术原因,还要对影片稍作修改。
那要延到什么时候?
答曰:不好意思,目前还不确定。
“草!草!草!”蒋老板被迫背了“吊人胃口”和“言而无信”两口大锅,在办公室狂躁地踹着他那张实木办公桌。桌角垫在厚实的毛毯上,摩擦力极大,在他暴躁的进攻下纹丝不动。
这屋除了他,就只剩梁制片和沈戈,两人手里各自夹着支烟,一个愁云满面,一个脸色冷沉,满屋都是云雾缭绕。
这时门被敲响了,只响了两下就被自来熟地从外面推开,进来一个约莫四十岁的男人,个子不高,一股雅痞气质。
沈戈立刻站起身来,将香烟移到左手,语气里颇含尊重:“柏爷。”
柏爷,老柏,冯姒的前夫,嘴里也叼了支烟,大步流星地进来后停在沈戈面前,仰头打量他两眼,在他结实的手臂上用力拍了拍,“怎么成秃瓢了?”
沈戈胡噜了一下自己光亮的脑瓜,颇为憨厚地一笑:“刚给新戏拍了定妆照。”
对方也是知情的,了然地“哦”了一声。
屋里另外两人早就等得心急火燎了,尤其是蒋老板,急吼吼打断两人的寒暄,问道:“打听到了吗?”
老柏走到他办公桌前,在烟灰缸上弹了两下烟灰,“打听到了,不是因为得罪人,是因为两会。”
他吸了口烟,一边吐着烟雾一边继续说道:“最近忽然又有好些人提议同性婚姻合法,网上呼声很高,就有人说了,怕你们这片子会左右民众的意见,要等这风头过去。再就是之前提过的,分级刚开始实施,排在你们前头的两部片子都没什么看头,你们呢,一上来又是得奖又是什么的,声势太浩大,早就有人说不能一上来就起个这样的头,正好两项合一项,把你们给压住了……”
屋里静了一会儿,蒋老板忽地跳起来,“意思就是色情可以,搞基不行?我他妈严打和下岗都能拍了,同性恋还是不让拍?!我操!我操!”他牟足了劲儿和自己的桌子过不去,那张大实木桌终于稍微挪开半寸。
老柏咧嘴一乐:“知足吧,再早几年,前两样都不给你拍。”
“那怎么办?”始终没有说话的梁制片终于出声了,他像是在一瞬间萎靡了,好似头顶刚挨了一闷棍。他从事这个行业快二十年了,知道一部电影的上映一旦坎坷起来,之后还有没有出路可走就未可知了。
“低调。”老柏斩钉截铁地说道,说话时夹香烟的那只手还做了个向下敲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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