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皎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个什么劲,谢夺刚刚看他的眼神仿佛忽然撞进他心里,脑海深处有一股异样的感觉再往外冲撞。
门外传来谢夺气定神闲的嗓音:你的法拉利不要了?
糟了,毛驴还在门外!
作者有话要说:大boss:我中招了,只能把先生关小黑屋了。
韩皎:????
第88章
韩皎转身扒着门缝,看向院外:帮我把法拉利系在门拉环上就成,殿下早些回宫罢。
帮你干什么?谢夺笑起来,双手叉腰看了看周围,故作茫然:这里是哪里?我是谁?韩家新雇的门房?
韩皎立即作出让步:那您甭管法拉利了,早些回宫罢!
然而门外的谢夺不但没乖乖上马,反而闲庭信步走到大门前,低声道:你真是肆无忌惮了,韩小白,我准你告退了么?
韩皎飞快往脸上扇风,可还是烫得厉害,不知怎么面对大boss,不要命的回答:谁让殿下说臣会巫术,臣伤心欲绝,不便待客。
那请令尊出来,我问问他方不方便待客。
我爹不在家!
谢夺低头对着堵在门缝那头的小神童警告:我要是找着他,你该当何罪?
韩皎闻言立即转身,用后背死死抵住门,以防大boss破门而入。
然而,眼前忽见一袭天青色长衫人影从天而降,轻巧落地!
得把宅院门墙再修高两丈,才有些难度。谢夺悠然转身,歪头看向还在徒劳抵门的小神童,唇边勾起坏笑:去问问令尊藏好了没有,我要开始找他了。
然而小神童吓傻了似的一动不动望着他,呆愣许久,忽然抬手捂住脸!
谢夺一愣,低声道:你不是要哭吧?
韩皎总怀疑自己现在脸很红,坚决不让大boss看见脸,只镇定地回答:没有!
嗓音隔着手掌发出来,闷闷的,像带着委屈的鼻音。
谢夺以为是自己吓着了小神童,退后一步,略一迟疑,嗓音低低道:我回宫了。
韩皎怔愣须臾,放下双手,眼前已经没了大boss的身影,身后传来马蹄声,韩皎赶忙转身看向门缝外,只剩下法拉利孤零零被拴在大门拉环上。
韩皎对自己很生气。
谢夺爱跟他嬉闹,并没有恶意,为什么自己这张平日还算有厚度的脸皮,在大boss面前这么不争气?
尤其是今日,说不出为什么,谢夺抬眼看他时,笑容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让他骤然出现心脏病突发前兆,仿佛不逃跑就会失控。
什么失控?
他不知道,晚饭都没吃几口,早早回屋歇着,竟然睡不着。
每次见到你,心情都很好。
对先生产生依赖怎么办?
只好不让先生离开了。
我好像中招了。
韩皎捂住耳朵试图阻止脑中的单曲循环!
会巫术的根本是大boss吧!
韩皎破天荒去后院抱来一坛酒,打算把自己灌醉睡个好觉,免得胡思乱想。
酒量是真的惨,三杯下肚,脚底就有些打飘,晕乎乎地倒床歇息了。
雨后放晴的清晨。
风很大,立在湍急的河水边,韩皎躬身一揖:韩某言尽于此,请太子殿下三思。
戎装佩剑的颀长身影,依旧背身而立,嗓音淡淡道:韩先生不远千里来到战地,必已有了奇谋,我想偷个懒,请先生指点。
依韩某愚见,徐冲的部署已被阻截,如若依照原计划出兵合围,必然成了孤军深入,得不偿失。韩皎正色道:如今城内百姓既已撤离,敌寇也已抢掠三日,殿下只需牢牢阻断关口,再撑七日,敌寇必将不战自退。
我要听的不是这个。
韩皎诧异:那
那人悠然转过身,是一张与战神名声极不相称的俊美面容,一双琥珀色眸子平静无波注视着韩皎:我想问的是:韩先生身为燕王府的幕僚,何故特意来给我通风报信?
韩皎颔首回道:殿下乃大楚国本,韩某虽无功名在身,却也是大楚子民
我若是想听谀词,不必大清早快马加鞭跑来这里,陪你喝西北风。谢夺凌厉地目光,直射眼前这个文弱书生,冷声开口:徐冲被阻截的消息,我早就知道,否则等不到你来报信,大军已经开拔。
韩皎脸色一白,颔首低声回答:韩某多此一举,叨扰殿下清梦了。
谢夺上前一步垂眸直盯着那白衣书生,低声开口:你为什么要来给我报信?
韩皎面色沉静如水,垂眸道:还殿下救命之恩。
谢夺下巴微扬,垂眸看他:我不信。
那便将韩某军法处置。
六哥究竟为何派你来?
韩某为太子殿下而来,无人指使,没有预谋。
谢夺神色疑惑:当真只为报恩?
韩皎垂眸淡淡道:是。
那不如一心一意投靠我。
韩某不会背叛燕王。
谢夺讥讽:那你此刻所为,又算什么?
韩皎漠然:保您周全,是为报答救命之恩,效忠燕王,是为报答救父之恩。
谢夺轻笑一声:这听起来不像是能两全之事。
韩皎神色坚定:韩某唯有尽力为之。
沉默须臾,谢夺轻声道:那日我带兵夜袭,并非为了救出俘虏,若非作战足够迅捷,尔等早已死在敌营,我并无救你之心。
韩皎垂眸:韩某明白。
真当我没打听过你的底细?传闻韩先生三寸之舌,强于百万之师,如此巧舌之徒,多不会为情义所困。
韩皎淡然道:偿还恩情,只为无所亏欠,与情义无干。
谢夺笑了:你不是第一次暗中相助了,我意外救你一命,你还想还一辈子恩情不成?
韩皎仍旧低头不语。
看着我回话。谢夺下令。
韩皎依旧没有回应。
谢夺箭步上前,电光石火间出手托起韩皎下巴,逼他与自己对视,却不料这白衣书生骤然方寸大乱,红着脸惊慌后退。
请殿下自重!韩皎深深一揖,双手微颤。
我哪里不谢夺目光一闪,忽然意识到什么,再次逼近:你为什么不敢看我?
韩皎连连后退,忽听谢夺低斥一声小心,尚未反应,左脚已然踏空,失足坠入湍急的河中!
那书生在水中扑腾得毫无章法,显然不谙水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