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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强忍泪水,注视着父皇,低哑而坚定地回答:儿臣会的。

太上皇像是了结了一个心事,闭上眼喘息片刻,又开口道:走,都走,初妍过来。

闻言,谢广和谢夺都是一愣,只有谢修毫无留恋地转身要走,可看兄弟们都没挪步,谢修讷讷地也停在了屏风旁。

初妍应该是在喊杨氏杨初妍,但那女人并没有答应来京探望,太上皇有严令不许强迫,所以他注定见不到那女人。

父皇谢广想说些话安慰,却见父皇忽然睁开眼,眸中又恢复了以往的神采。

你们都走。太上皇的目光直直盯着谢夺,嗓音变得和缓:过来,初妍,靠朕近一点。

谢广一皱眉,无语地看向九弟。

谢修也一脸茫然地看着弟弟问:父皇不认识你?

谢夺侧头看了眼七哥,低头想了想,回头看向六哥道:你带七哥出去,我陪着父皇。

谢广点点头,带老七离开了。

寝殿里只剩下父子二人。

谢夺走到床边坐下,沉默注视着父皇。

太上皇很长一段时间没说话,只是满眼思念地注视着谢夺的脸。

你这些年来,过得好不好?他终于开口。

谢夺看着他,没有回答。

他不确定父皇是真的糊涂了,还是自欺欺人,想在最后的时光里找些安慰。

太上皇似乎并不介意他的闭口不言,自顾自喃喃道:初妍,你总说朕与父皇都是一路人,可朕当初并非没有竭尽全力救你家人,你当真要迁怒于朕一生一世么?

谢夺目光里压抑着的怨愤渐渐显露出来,他注视着这个险些毁了他一辈子的亲人,低声开口:您确实跟您的父皇是一路人。

太上皇双目睁大,喘息着开口:朕哪一点像他?像他那般专横独治,自私自利?朕恨不得把能给的都给你!

谢夺冷静地回答:您从前教导过我,想要得人心,不仅要揣摩旁人所思所想,还得把自己放低,摆在与对方平等的阵营里,这些都讲究瓜熟蒂落,水到渠成,不能动用力量迫使对方畏惧屈服。您对政党尚且有此耐心,为何从不关心我想要什么?

太上皇挣扎着微微抬起身争辩:朕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是么?若我是与您实力相当的对手,您还会这么无所顾忌地替我做主么?谢夺看着他:对了,您的父皇已经驾崩了,这世上再没有与您实力相当的对手,您可以取代您的父皇,操控所有人按照您的意愿行事。且不说从前的政敌,只杨氏这么个孤女,又怎配有自己的意愿?当然应该听任您的摆布,就像您的父皇认为她的家人都该死一样,一切都该以您的意愿为准绳。

太上皇沉沉倒回床上,蹙眉屏息许久,才压下胸中的痛苦,哑声道:你是朕最爱的人,可你太过倔强,朕以为你迟早有一天会明白朕的苦心

谢夺摇摇头:您最爱的人是您自己,倘若您愿意分给旁人半分尊重与怜悯

够了!够了!太上皇干涸地眼里竟然流出泪来,睁眼绝望地看向眼前朝思暮想的模糊容颜,许久,颓然颤声道:朕从前遇见的女人,皆是百依百顺,朕喜欢你古灵精怪的性子,却又希望你能像那些女人一样温柔体贴,是以总想压制你倔强的性子,终究铸成大错初妍,若是来生还能再见,能否教朕如何懂你?

看着曾经不可一世的帝王卑微乞求的神色,谢夺眼里的怨愤渐渐消散了,低声问:我教你,你愿意听从么?

他迫不及待地竭力抬起头:朕愿意!愿意!

烛光摇曳,他干瘦的脸容上,浮现起初次遇见杨氏时的神色

年少的皇子,浑身散发着故作威严的冷戾,却在与那少女视线相撞时,眼里极力维持的威严被突如其来的羞涩压迫得溃不成军。

他好像听见了杨氏傲慢又狡黠地嗓音。

好,那我教你。

太上皇驾崩之后,新君的登基大典不能继续拖延。

谢夺来不及与从前的自由告别,便浑浑噩噩地正式登上皇位,开始了每日寅时早朝,批改奏折到子时的绝望生活。

哪怕没折子批,太后也不准谢夺离开西苑朝房,必须坐到半夜,才能回寝殿歇息。

登基一年内的详细情形会被载入史册,此后史官虽然也会记录皇帝每日作息行程,但这部分记录很少会有人追究,相对可以宽松些。

兄弟们都说:咬咬牙,一年很快就熬过去了,而且过一两个月也就习惯了。

可谢夺难以忍受的是见不着小神童。

就算是不睡觉,他每日也只有子时到寅时这一段转瞬即逝的时光能溜出宫,而韩皎在这个时间段,多半睡得跟小猪一样,还打小呼噜。

在正式登基的第六天,谢夺忍无可忍,称病给自己放了两天假,又去韩家定点私访。

韩皎睡得很香,好不容易叫醒后还是迷迷糊糊地模样,可是看见谢夺,他就很开心的笑起来。

谢夺拉着懒神童,去集市上散步。

经过一个摊位时,余光瞧见道士打扮的老头忽然站起身,满脸堆笑的冲他作揖,似乎正欲说些什么,又陡然一惊,慌忙坐了回去。

这古怪的举止,反而引起了谢夺的好奇,他拉着呵欠连天的小神童走到摊位前,垂眸看着那道士。

那道士慌张站起身,紧张地笑了笑,也不问谢夺是否要算卦求签。

谢夺想起一年前,小神童曾在这摊位上求过姻缘签,这道士说是上上签配大凶的卦象,此后还神神叨叨地跪地求饶,说自己无法化解凶卦。

我见过你。谢夺看着那道士。

道士缩着脖子笑了笑,没有回答。

上回他在你这里求签算卦,你说他的卦象大凶,究竟是怎么个凶法?

道士避无可避,苦笑道:贫道年纪大了,不记事,卦象也都给忘了,还请施主多多包涵。

谢夺想了想,伸手拿起他面前的纸笔,画出了当日韩皎求得的卦象,让那道士讲解。

道士仍旧推脱:算姻缘,得签卦结合,当日公子求得什么签文,贫道也无从得知了。

谢夺一皱眉,盯着那道士,仔细回忆道:签词应该是文曲没,紫微现,相思相思什么来着?

一直犯困的韩皎忽然开口接话道:相思入骨两相望。

谢夺与那道士同时转头看向他。

韩皎抬眼看向谢夺,傻笑着喃喃:文曲没、紫微现他微微垂下长睫,欣喜地小声说:不论如何我会救他。

谢夺惊讶地转身抓住他肩膀:小白,你记得我们来这里算过卦?

韩皎还是昏昏沉沉地重复呢喃:文曲没紫微现

谢夺正欲再问,眼里陡然闪过一抹惊愕。

他想起小神童失忆前那次昏倒,恰好是在他接下即位诏书那一刻。

摆摊的道士被皇帝亲自请进宫。

未免被大刑伺候,道士主动把自己能算出的卦象,全都算了一遍。

道士并不能解释那段签文,却算出了一个可怕的判词韩皎活不过这一夏。

再怎么明理的帝王都有脾气,他算出的结论,把谢夺得罪得太狠,险些就滥杀乌鸦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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