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强答应上苏家去提亲,结果这上门一看,整个人都要傻掉了。
这儿子是又瘦又小的,看着也是个胆怯的模样,唯一能说的过去的,也就是听话,他后爹让他干啥就干啥,绝对没有一个不字的。
可是看他后爹对他那样子,显然是绝对不可能会教他什么好事儿的,说不定这男人家该会的,他是一样都不会。
养成这个性子,以后在家里恐怕也难撑起来。
女儿将来是要读书考功名做官儿的,这后院里头,要是没有一个男人能撑得起来,那不是要乱了套了?
这还不说什么,临了要嫁过来的时候,还病上了。
这多不吉利啊!偏偏那苏家的人还死命的非要把人给嫁过来,不管他病不病的。
想想就气人。
这不,他这个做公爹的,娶了女婿,还没享受到一天,就又跟伺候祖宗似的给伺候上了。
想想心里就不好受,这近水村的人,有多少都等着看他的笑话呢?
他可没忘记。
原想着,今天等女儿走了,就把他当公爹的规矩给立起来,好歹吃了他一个蒸鸡蛋呢,他当公爹的都舍不得吃的好东西。
他们家可没法子供着一个只是发烧就躺了三天三夜,烧退了都还不知道起来干活儿的活祖宗。
结果还不等他去立规矩,苏玉阳自己个儿就起来了,还不用他吩咐,自己就找活儿干,别说,那衣服洗的还真是挺干净的。
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人苏玉阳自己找活儿干,又一直挂着一张温温软软的笑脸,他就是一肚子火气也不好发,更不用说这炸了几天的毛已经隐隐有被苏玉阳给撸平了的迹象。
他想着,要是苏家的那个后爹刘氏没有教过苏玉阳怎么样做男人家该做的活计,他这个当公爹的委屈委屈,教教他也不是不行。
他就生了那么一个女儿,从小又读的是那些他听都听不懂的之乎者也,除了农忙的时候跟自家女人一块儿去干活儿,两人还能说说话。
平时农闲的时候,他都是一个人在家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生了个女儿,是很硬气,还是陈家唯一的单传女儿,他腰杆子别说有多直了。
可是有时候,他也挺羡慕别人家香香软软的儿子的,想着女儿和女人出去干活的干活,读书的读书,自己就在家里教儿子做针线,种种菜,养养鸡的,也挺好的。
可惜他生完女儿,肚皮就没了动静,都到了这个岁数上了,也没啥希望了。
就指望着女儿能娶个称心如意的女婿,好让他的日子也能好过点。
可惜这苏玉阳哪哪儿都不是那么合心意。
不过也没法子,娶都娶回来了,他勉强教着吧。
“会的。”
然后他就听见苏玉阳软软的,小声的开了口,手上拿过鞋底子,针线翻飞,他几乎都没怎么看清楚苏玉阳是怎么下针的。
没多久,一双结结实实的鞋底子就给纳好了放在了他手上。
“爹,你看看咋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