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可载舟,亦可没舟,在历史的场合你。野心与尸骨并存,玲珑你可知道,将来你要面临是怎样一条路吗?”
一个道姑对着一个七八岁大的小女孩问道,在她们面前的是一片汪洋大海。
海水不停地翻滚着,一层层海浪拍打到她们脚下的礁石上,激起无数水花。
小女孩茫然地摇了摇头。
道姑叹了口气说道:“这条路,布满荆棘、血腥、泪水,它并不平坦,你会践踏着一具具尸骨,含泪而行,
孤身一人,毫无退路,在你的前方是一片黑暗,在你的背后,是穷追不舍的恶魔。你怕吗?”
“怕!”小女孩眼里已经流露出了惊恐,她问道:“师父,你呢?你不帮我吗?”
“为师将会在你的背后,默默地注视着你,你一天天长大,为师会一步步走远,直到你走到海岸的尽头,哪里也许春暖花开,也许血流成河,
但为师能做的,只有在你转身的时候,带给你哪怕一丁点光明。”道姑说完后,取下手里的浮尘,从上面扯下三根发丝。
她抓起小女孩的头发,默默地替小女孩理顺头发,用三根发丝,为小女孩绑了一个马尾辫,慈祥地笑道:“为师已经准备好观望了,你呢?你准备好前进了吗?”
“人家不想离开师父,人家想一直留在师父身边。”小女孩哭了。
道姑却笑了,她扶着小女孩坐在了礁石之上,双手平放在小女孩背后,她头上的道帽被风吹走,乌黑的长发随风飘扬,渐渐地,长发发梢开始分叉,枯萎,由乌黑变成洁白。
等到小女孩转身的时候,道姑的头发已经雪白一片,脸上布满了皱纹,连美貌都白了。
“天冷了,记得穿衣服;肚子饿了,记得吃饭;身子冷了,记得找一个怀抱。师父走了,不必追!”道姑说完之后,突然站起身来,纵声一跃,跳进了汪洋大海之中。
“师父!”小女孩光着脚丫,紧随其后,跳了下去。
心有多宽,海有多大。
人和人之间,为什么要相互伤害?大海的彼岸,是春暖花开,还是血流成河?
水玲珑就好像是一艘水风摇曳的孤舟,大西洋到太平洋的距离有多远,她已经无从记起,她只知道,待她长发及腰时,一个男人就那么突兀地出现在她面前。
“嗨,美女,你好,我是李天道,一个即将改变世界的男人,你愿意跟我走吗?”
那时候的李天道,身上有一股特有的霸气,他穿着一件黑色风衣,头发油光亮,看起来很有钱很嚣张的样子。水玲珑很想问他,嘿,你这男人怎么回事?人家都不认识你,干嘛要跟你走?
但她没有问出口,因为那时候她早已经遍体鳞伤,仍有李天道抱着她到了一个小屋子里,那个小屋子只有一张床,他和她第一次同床共枕的时候,她只有十八岁。
那一夜,她开心与快乐并存,那以后,刀子加入了,疯子加入了,一个有一个人加入了,她和李天道的两人世界被打破了,那栋小房屋也被打破了。
小房换大房,两人世界变成皇家近卫军,水玲珑见证了李天道一步步从一个无名小卒,变成国际上人人闻风丧胆的道哥,这一路,她陪着他,不离不弃,生死相依。
他说:“大海的尽头,春暖花开!”
她信了,所以他们有了自己的游艇,在无尽的大海中,漂泊了数月,在各个国家之间游离,从十八岁,变成二十岁,再变成二十二岁,然后二十五岁。
她说:“我想结婚了,想有个孩子,有个家。”
他说:“有我的地方,就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