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卿谢源源想起那个不苟言笑的女团长,刀剑如梦里怎么还有这些小姑娘?
够了!杜子君沉喝一声,制止住了她们嬉笑拉扯的动作,是现在自己出去,还是等着被我用水冲出去?
这个威慑应该是有效的,少女们都悄悄地闭上了红润的嘴唇,收起了娇纵的情态,衣料摩擦的沙沙声响起,约莫出去了十二个人,谢源源想。
等到室内终于完全安静下来,杜子君拧着眉头,按开了排气口的开关,谢源源试探着问:那些那些都是什么啊?
他没有问那些都是什么人,因为他觉得,那些少女实在不像人类,反而更像是什么山林中生出的精怪妖魅。
杜子君拍打着身上的脂粉印子,就算以前养过几个女人,他还是无法适应这种诡异的状况,他面无表情地说:别小看她们,这些都是姽婳将军。
姽婳将军?谢源源愣怔道。
杜子君抬眼,看着他呆呆的表情,皱眉道:这个先略过,问你呢,你是怎么回事?
谢源源又是一愣,方才那群繁花似锦的姽婳将军冲淡了他的离愁别绪,但现在被杜子君这么一问,他好像又有点罕见的委屈。
还能怎么回事,就这么回事呗,都是命。
见他不说话,杜子君道:委屈了?
谢源源哼哼唧唧的:没有。
杜子君将银制的打火机撂在茶几上,他又点燃了一支烟,女士香烟的形状细长,喷吐的烟雾中,他看着燃烧的烟头,淡淡道:这种薄荷烟,以前是她最喜欢抽的。
啥、啥啥谢源源懵逼,什么她哪个她?姐你不觉得你这个话题插入得有些生硬吗这也太突然了吧喂!
以前一直没跟你们说过,杜子君我行我素地掸了掸烟灰,她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她妈是我爸的情妇。
等、等一下,别自顾自就开始回想往昔啊!谢源源抱头大喊,还有你家这个情妇传统又是怎么回事,入我杜家门不包不是杜家人吗!
杜子君接着道:在她十岁之前,我都没见过她。老头子习惯把私生子养在外头,对他来说,多子多福固然是男人的象征,但累赘的孩子是不必要的,他愿意提拔一些拼命往上爬的儿子,因为血缘从某种程度来说是忠诚的担保,但女儿对他而言,只是联姻和交换的工具,没什么爱不爱的。
谢源源也被这种所谓豪门水深的往事带去了注意力,不由自主地道:哦哦哦明白了,就是那个,全息剧里经常演的,意难忘daze!
杜子君没理会他的烂俗吐槽,继续道:那年我十四岁,她才十岁,虽然是身子还没张开的黄毛丫头,不过她妈妈是个美人,老头子年轻的时候长得也算是人模狗样,采其所长,她的长相对家族来说很有价值,所以我第一次见到她,是联姻的家族决定是否要挑选她的时候。
十岁,变态么谢源源有点呆,但是我听说有钱人都有点恶心的癖好,什么吃人体盛啦,玩弄幼女啦
杜子君瞥了他一眼,双目清光凛冽,让他立刻闭了嘴:哪听来的土鳖癖好。要联姻家族的小儿子跟我同岁,这不过是个合作的信号,婚约谈成了,管他以后愿意换多少个女人,只是家族之间的利益必须得到置换的担保。
哦哦哦
但是,那小子是个病秧子。杜子君嘴角抽动,像是一个半成品的冷笑,不是先天有病,十四岁的雄性已经什么都会干,什么都能干了。我不关心他是怎么被他家的女佣人在小小年纪掏成那样的,可那天我是第一次见到我妹妹,她正在花园里浇花。
浇花?
杜子君道:对,浇花。她看中花圃里的一朵玫瑰,但那还只是花苞,然后就问佣人借了一个老式的喷水壶,想让花快点开出来。我走过去,问她在干什么,她叫我大哥哥,然后这么回答我。
当时也是闲着没屁事干了,我又问她,如果玫瑰花长出来了,你想把它送给谁?
谢源源道:我猜猜,她不会说送给你吧
她只是叹了口气。杜子君说,她反问我,大哥哥,这里有那么多玫瑰花,几千朵,几万朵,像天上的星星那么多,可我就是看中了这一朵。几千几万分之一的珍贵玫瑰,我为什么要把它摘下来,再送给别人?我只想等它开花以后,在春天里看看它。
杜子君讲到这里,好一会没说话。
我叫来了佣人,我问这个小丫头是谁?佣人很为难地看着我,最后她告诉我,这是小姐。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我去找我爸,我说你叫过来的是不是你私生女?他说是。我说我要她留在这,当我妹妹,你同不同意?燃烧的烟头猩红,已经快烧到了他的指尖,但杜子君仍然置之不理,我爸就笑了,他拍着我的肩膀,对我说小子,你看看你妹妹那张脸,她注定就是要折在男人手上的,今天不折,明天后天,明年后年也要折,这是她的命,你管的着吗?
谢源源吐槽道:你老爸也真是个奇人,当爸的是怎么对哥哥说出你妹的命你管的着吗这种话的你怎么回答的?
我直接说去你妈的,杜子君耸耸肩膀,反正他妈也是情妇上位。
谢源源:
谢源源:行!可以!完全没问题!然后呢?
然后?杜子君两指搓动,把烟头碾得粉碎,然后他说那你自己去交涉好了,我就去了。那病秧子看起来不太愿意放人,然后我就把他摁在地上揍了一顿,捶一拳问一句同不同意放人。他两个哥哥闻讯赶过来,倒都成年了,他们先把我打得鼻青脸肿,可惜没死,然后我就起来再把他们打到鼻青脸肿我年纪小,但是干架的天份很高,教练都说我的拳头打人挺疼。
我不太想深究教练为什么说你拳头打人很疼谢源源默默道,所以你就把她抢回来了?
嗯。杜子君回答,她挺傻的,反正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乐呵呵地住下了,天天跟在我屁股后头叫哥哥。
哦谢源源总觉得这个转折带着不祥的衰意,也没敢多嘴说什么。
再后来,杜子君笑了一声,姜还是老的辣。
我接受产业以后,发展家族的手段很强硬,得罪了不少人,我不知道这些会不会影响到她,所以只能尽量远离她,再让尽可能多的人看好她我以为这就是保护了。
有一天,她在街上救了一个被人追打的小白脸。杜子君的神情很平静,那个男人是暗街的牛郎,我查过了,很清白,只是家里欠了债,需要他卖身去还,身上倒也干净,没有病。小白脸渐渐和她走得近了,我也对自己说,她想玩,那让她养着这个人也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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