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森想，他过去一定居住在这里。否则怎么会对这里如此熟悉呢？

伊索睁开双眸，他察觉到危险时已经晚了，枕头下的餐刀没来得及摸出来，枪口此时正抵着他的脑袋，对方蹲在他的身上，压制着自己。

不，不应该说是伊索察觉的晚了，而是因为他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即使夹杂着难以言喻的腐臭和一股拉撒路泉水的味道。

那股气息也是深深地刻在他的灵魂之上的。

嘘杰森的声音从红色的头罩之下传来，声音低低的，有些嘶哑。...嗯嗯，我希望你能保持安静，否则你不会想尝到疼痛的。

伊索在听到杰森的声音那刻便缴械投降，他浑身都使不上劲，像是醉酒，整个人都晕乎乎的，杰森就是那瓶82年的拉菲。

伊索眯起醉人的玻璃蓝双眸，他就知道，那天在墓地感觉到的根本不是错觉，是真的，是杰森。

伊索伸出手，想要去摘下杰森的头盔，杰森有一瞬间身体僵硬，他的手臂曲起，身体下意识想要防卫陌生的触感，但大脑又控制着手臂不要动，这样的抗争之下，杰森放任伊索摘下了他的头盔。

头盔下，除去眉眼之间有了一股散不去的阴沉和暴戾，额前的头发染成了白色，杰森的脸和过去并没有太大的变化，眼下有一个刀痕的J，那是小丑留下的。

伊索冰冷的手指轻抚过杰森的脸颊，杰森原本皱起的眉头稍微放松。

他记不得太过关于伊索的事情，但这样的触摸让杰森觉得很舒服。

伊索不想去询问为什么杰森会突然复活，那务必会扯开他的伤口，伊索在杰森的身上闻到了拉撒路泉水的味道，那么必然和刺客联盟脱不了关系。

或许...

伊索眯了眯眼，还和他的母亲有关，要知道佩姬可是搞到了一罐高纯度的拉撒路泉水，她和联盟有什么关系？她和教廷又是什么关系？她想让自己帮她做什么？

但是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杰森现在回到了他的身边。他没有失去他，即使杰森变化了很多，但依然回到了他的身边。他是不是还可以期待现实？

伊索可以不在意别的，只要杰森在他的身边。

你为什么不早点出现？伊索喃喃道，我真的太想你啦，想到想为你杀了小丑。

杰森歪歪头，收回了抵在伊索胸口的枪，他确认伊索不会伤害他，也不会做出什么不明智的举动。

杰森换了个姿势躺在伊索的身边，他侧着身一只手臂枕着脑袋，目光灼灼的盯着伊索道：我想是因为哥谭的雨下得很大？或者，是谁给我定的棺材板，我费了好些劲才从里边爬出来。

伊索察觉到了有什么不对，杰森的语气太过平淡，这不像他，他应该向他提起过去的仇恨才对。

杰森一只手抓住伊索的下巴，有些用力，打量着伊索下颚的刀疤。天？你还留着它？你知道我不是故意的，你是打算留下我的罪证吗？说着，杰森忍不住发出低低的笑声。

杰森记得他下颚的伤口是他留下的，却没有提及为什么留下。

你还记得，它是怎么留下的吗？伊索小心翼翼地问道。

伊索的话让杰森的表情冷了下来，空气凝固下来。

鲜血、笑声、烈焰、锁链、紫西装的小丑、眼神空洞麻木的伊索、不断敲在他身上的撬棍、疼痛、疼痛疼痛疼痛...以及最后诀别的吻。

噢，我记得我当然记得，我必须记得。杰森闭上眼睛。

他扯出一个冷笑：整整39下，撬棍砸在我身上总共39下包括他对你做过的一切，小丑，我必须杀了他..还有...还有蝙蝠侠，他抛下了我，抛下了我，放任我一个人在小丑的手里接受死亡和折磨，我得杀了他。

杀意弥漫在伊索的房间里，让伊索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杰森有这么浓郁的杀意，即使在作为罗宾和作为狂欢兔对战时的杰森也没有爆发过如此磅礴的杀气。

这次死亡，给杰森带来了很大的变化。

但是...伊索皱眉，这件事和蝙蝠侠并没有多大关系，说到底，应该是他的错。为什么杰森会怪到蝙蝠侠的头上，这其中有什么问题？

伊索判定杰森的记忆并不完全，或许这样更好。

杰森会不会憎恨蝙蝠侠这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他们只是多了一个共同憎恨的对象罢了。瞧，他们又多了一个共同点，这不是很好吗？

而且，他并不确定杰森缺少了那些记忆。

杰森突然抓住正在发神伊索的手，吓得伊索猛地瞪大眼睛以为杰森要折断他的手，杰森翻了个身，一只手撑着床铺立在伊索身上，他们额头贴着额头。

伊索注意到杰森的身上还有许多小丑留下的伤痕。

我们是恋人。杰森突然来的一句肯定句式，差点把伊索整懵，这话题跳跃度是不是有点高？

他抬头盯着杰森富有侵略意味的灰蓝色双眸下藏着的期待，忍不住笑了一下调侃道：你怎么确定的？

我死之前亲了你，我们肯定是恋人。杰森补充道：塔利亚说，我死太久了，不仅身体腐坏了很多，记忆有些缺失，但我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你是属于我的。

实际上，他从棺材里醒来，第一个窜入脑海的记忆便是他被绑在椅子上，浑身疼的要命却依然要低头去亲吻跪着的那人。

他的记忆在逐渐恢复，比起一开始完全的碎片，现在杰森已经能把大部分碎片连在一起，他记得伊索、记得他的仇人，杰森期待恢复记忆的那一天。

你一定是我的，你不该住在乱糟糟的蝙蝠窝。杰森扫了眼房间道：我会把你拿回来。

伊索愣了愣，他不敢相信他居然被杰森的话给撩到了。怎么说呢？这种精神上的完全被占有让伊索觉得非常的幸福。别忘了，你过去也是蝙蝠窝的一员。

哼。杰森发出一声轻哼道：浴火重生，火焰照亮我原本狭隘的视野，视线充斥在宽阔的天际，才发现潮湿阴冷的蝙蝠窝并不适合我。挤作一团，臭烘烘的，呵，蝙蝠。

这时门外却传来了敲门声，在静悄悄的夜里格外的明显，杰森的枪下一秒就指向了房门，他的眼神阴郁警惕。

伊索哥，你睡了吗？提姆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怎么？伊索按住杰森的枪，杰森眯眯眼，有些不爽。

提姆是谁杰森也不是猜不出来，无非是自己死后，蝙蝠侠一个新的小士兵，自己的替代品，听话、乖巧的小士兵，绝对符合蝙蝠侠的喜爱的准则，就像迪克那样。

哈，捡来的新的小鸟。

一个顶替自己的替代品，在大半夜来找伊索？这说的通？伊索有他一个人就够了。所以他杀死蝙蝠侠的小计划可能会有一点点小变化。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不想藏藏掖掖的了，杰森的记忆还没有完全恢复，没恢复的部分：关于他其实在死之前和蝙蝠侠的关系已经好转的那部分。

所以他现在憎恨蝙蝠侠，等他记起来了也就不恨了。

因为这事儿跟蝙蝠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第87章

比如，把那只新的小鸟也加入他的斩杀名单里。

伊索哥，我可以进来吗？我想和你谈谈。提姆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困惑，似乎在疑惑为什么伊索这么久还不给他开门。

咔嚓杰森把子弹上膛的声音，他铁着一张脸作势要站起来，他原本只打算报复蝙蝠侠一个，但为什么这个冒牌货会在大半夜来找伊索？

这让杰森感觉有些威胁，他觉得他或许该做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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