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得七荤八素的众人,聚在一起用骰子玩吹牛,谁输了就真心话或大冒险。
徐凯在沈听手里一连输了七八盘,在被问及“最爽的一次”时,他挥舞着手臂,回忆起了六年前。
据他说,当时是高菲主动搭讪,并请了他们一群人喝酒。酒后高菲的朋友便主动替他们和神志不清的高菲开了房间,还收了三千块钱。
他大着舌头怒气冲冲地总结:“妞是好妞,就是他妈不上道,拿了钱还告咱强奸。害得老子的腿都差点被老头子给打折了!去他娘的鸟强奸!就咱辞哥这样的脸,给她免费睡,我都觉得亏!”
徐凯没必要在这些人面前说谎,看样子高菲的事,大几率是另有隐情的。
沈听一分心,输了一把。
这是逢九的一盘,输的人没得选,只能大冒险。
徐凯贼笑着朝他手中的酒里,放了颗助兴的药丸:“喝了它,我给你打电话,叫你家楚总来接。”
一旁的黄承浩笑得大喘气,像条热坏了的哈巴狗。
他们都知道宋辞不嗑药,但“春药”又不是毒品,属于小嗑怡情的范畴。
沈听按着递到嘴边的酒杯,破口大骂:“卧槽,我哥才刚死——”
“哪家的宪法规定,做弟弟的还得替哥哥守活寡啊?”
黄承浩揽着他的肩膀,醉醺醺地胡说八道:“老话怎么说来着?丧后炮最解愁!你哥懂你!肯定同意!咱一起走一个!”
……
进大堂时,楚淮南一手架住沈听的手臂,一手环着他的腰,费了点力气,才扶着他勉强走了一小段路。
值班的大堂管家一眼就认出他们,小步跑上前,想要搭把手。
可看起来醉得很厉害的沈听,突然睁开了眼睛,冷淡地说:“别碰我。”然后整个人往楚淮南的怀里靠了靠,又把眼睛闭起来了。
正准备伸手的管家有些尴尬。
这位祖宗明明连路都走不稳,却仍然眼神清明,眼刀带风。喝成这样,还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样子,也真是少见了。
都说酒后吐真言。可沈听喝醉后话更少,什么真言都吐不出来。
但他这个潜意识里表达信任的动作,极大地取悦了资本家。
心情大好的楚淮南,用令人如沐春风的礼貌态度,谢绝了大堂管家的好意。
等电梯到了楼层,醉得站不稳的沈听,用手撑着墙,摇摇晃晃地走出电梯。靠在电梯厅的换鞋椅上,半闭着眼睛不肯动。
他脚步虚浮,额头上浮着细密的汗,连平日里淡色的嘴唇,都变成了深红色。
楚淮南蹲着哄了半天也不见他动弹,索性手臂穿过膝弯,把十分反常的心上人给抱了起来。
敏感的膝盖内侧不慎被裤子面料摩擦到,沈听皱起眉咬紧牙关,从鼻子里哼出细微、难耐的喘。
楚淮南用额头抵着怀里人的侧脸,把他放在客厅的长沙发上,略带责备地问:“怎么醉成这样?”
沈听紧闭着眼睛,摇了摇头。
两片深绯色的嘴唇上,小巧的唇珠微微拢起,丰满而轮廓清晰,简直是天生用来接吻的,或许还适合含点儿别的什么。
绮丽浪荡的念头在脑中膨胀到最大,楚淮南受了蛊惑,忍不住伸手去摩挲那两片泛着奇异光泽的嘴唇,而后探身轻轻含住。
沈听意外顺从,竟抱着他的腰很乖地依偎上来。
倒闹得楚淮南有些受宠若惊,鼻息也急促起来,低下头见怀里这个眼神涣散,心里突然重重一跳。
第114章
“他们让你碰了什么脏东西?”
摩挲着下巴的指腹有点儿凉, 却也让沈听难耐地唔了一声。
他深吸了一口气才说:“没有,是徐凯在酒里掺了助兴的, 不会上瘾——”
下意识的轻哼像猫爪, 挠得人连脊背都发痒。
沈听咬住舌尖, 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咬得狠了, 涣散的瞳孔猛地一缩, 腥甜的血气立即充斥了整个口腔。
楚淮南伸手摸他的头发,凑上嘴唇趁火打劫。
卑鄙,是的,然而无法抗拒。
灵活的舌尖像掌握了这具身体的所有关窍, 轻而易举就撬开了紧闭着的牙关。
他喝了太多酒,又混了药。连口腔的温度都比平时高许多,过度分泌的唾液是天然的润滑剂,帮助楚淮南从他笨拙的唇舌中, 夺得更多, 来不及吞咽下去的唾液, 溢出唇边,顺着下巴往下淌,充盈的透明液体,沾湿了衣领。
两个人靠得很近, 体温隔着薄薄的衣服, 暖暖地透过来。
这个吻极尽缠绵, 却带着拆骨入腹的狠劲。
沈听的耳边充塞着巨大的轰鸣, 手和脚都软绵绵的,肺里像塞着一团棉花,稀薄的空气迫使他半张开嘴,大口地喘着气。
任由带着薄茧的大拇指,轻轻地磨蹭着自己红肿的嘴唇。
每一寸触觉都被放到了最大,连同嗅觉也敏锐得不像话,楚淮南带着冷香的体温,像甘霖又似火种。
沈听靠向他,甘愿饮鸩止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