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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仪立刻道:“陛下,按宫规所载,宫女入宫年满十年,年未及四十岁,就只有父母亡故,方可出宫。莲雾无由出宫,视为逃奴,该当杖毙。”

宫令女官紧接着:“陛下,老奴亦曾核查。毓庆宫有司记司所载文书为凭证,其上盖有司记司大印。然而,老奴欲翻阅当日司记司所载的记簿,可司记司拿不出来,只称记簿无意被毁。”

尚宫跟着跪了下来:“皆是老奴御下不严。司记困倦,不小心将撞倒了火烛,将记簿烧毁。”

“那就是无从对证了?”赵婕妤问道:“那毓庆宫的文书凭证,盖印可是真的?”

宫令女官点头:“确实是司记司的盖印。”尚宫也没有反驳。

严嬷嬷马上补充道:“然而,司记说,这都是入墨逼她。”司记颤声不能语,只低着头拼命地点头。

“奴才绝没有逼迫司记,奴才也实在没有理由要在此事造假啊!”入墨磕头喊冤。

“陛下,入墨所言不无道理。”赵婕妤劝道:“入墨本是东殿宫人,向来老实本分。他跟莲雾平素没什么交往,没有理由要为莲雾撒此弥天大谎,反倒把自己折进去。”

玄汉帝点了点头:“来人,把司记带下去好好拷问。”

“这……”扈昭仪哀柔地拦道:“可千万别屈打成招,司记也有家中老小惦念呀。”

扈昭仪话音方落,司记就凄厉地道:“入墨害我!”

“拦她!”谢珠藏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喝道。

在司记飞身撞向石阶的那一瞬,离她最近的入墨几乎是飞扑过去——然而,入墨只堪堪抱住了司记的腿,司记的头依然撞到了石阶上。

鲜血顺着台阶,蜿蜒而流。

谢珠藏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啊呀!女医!快!女医!”扈昭仪惊声站起来,又露出了害怕血迹的怯意。

女医慌忙赶过去探司记的鼻息:“陛下,司记还活着。”

谢珠藏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扈昭仪拿帕子遮住了脸:“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

扈昭仪看不见司籍额上的鲜血,依然在汩汩地往外淌,鲜明而又刺目。

“陛下,请您让入墨……去守着司记吧。”谢珠藏看着那条蜿蜒的血迹,深吸了几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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