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主角的兴趣还挺广泛的。白殊言想起那块做工粗糙的玉佩,只觉一言难尽。
便宜的玉佩晏长歌灵光一现,脑海中突然闪出一段记忆深处的情景。
那时正值上元节,浔河河畔花灯璀璨,烟雾朦胧的水面上飘荡着许多游船,有歌姬轻歌曼舞,丝竹悠扬。
他正信步欣赏的时候,一艘画舫靠到岸边,走下一个穿着红衣,打扮风月的男子。他戴着面纱看不清面容,只露出一双极其漂亮的眼睛。
晏长歌与他擦肩而过,觉得鲜少见到这样的眸子,便心血来潮取了他一件身外物。
那块玉佩早就不知道被他丢到哪个角落去了,现在想来,说不定可以算是他职业生涯里,最有收藏价值的东西。
毕竟不是谁都能偷了天下第一高手的东西,然后全身而退的。
木质屏风镂空处闪过一片白色衣角,伴随着清脆的撞击声,白殊言转出了屏风之外。他脚腕上的锁链嵌在内室墙上,这是他能到达的最远距离。
他抬眸看向晏长歌,道:你可记起来了?
晏长歌微微一愣。
江湖中人把个魔教教主描述得三头六臂,虎背熊腰,能止小儿夜啼。却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年轻,看来风姿清逸。
他面容轮廓柔和,偏偏生了一双极其耀眼的眼睛,那眼尾微微上翘,本该显得凌厉而邪气,但眼型又如桃花般朦胧绸缪,竟凭空多出一丝顾盼生情之感。
果然与记忆中一般无二。
作者有话要说:新故事开篇啦~
这次是风流公子攻,希望大家食用愉快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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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隔壁狱友武功天下第一(二)
晏长歌想到他那时的打扮,心道这魔教教主莫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
总之其中必有不可言说的隐情,被他撞见那般情景,对方有杀人灭口之意也说不准。
晏长歌就装作一副茫然的样子,道:实在记不起来了,还请前辈提点一二。
白殊言也不在意,那就算了。
他似乎终于对晏长歌失去了兴趣,转过屏风进了内室。
咕噜咕噜的滚轮声从远处传来,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很明显,来人不会武功。
两个婢女推着一辆置物车走了过来。她们从车里取出饭菜放到有人的牢房门口,工作时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
多谢姑娘。晏长歌起身走到铁栅前,他渴了一夜,便问道:可否提供一些饮水?
婢女的脸上却毫无表情,木然地径自转头走了。
她们都是聋哑人,不会有反应的。白殊言道:这里只有每天晚上会送来一壶水,你昨晚错过了,便只能等今晚。
原来如此。晏长歌只好忍耐下来。
他端起饭菜,碗里有荤有素搭配得当,伙食总算不错。
他吃了几口,一只水囊突然从对面扔了过来,落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渴了就喝这个吧。
晏长歌迟疑道:那你怎么办?
我这里通水管,随取随用。
晏长歌深深感受到了天差地别的待遇。
那就多谢前辈了。他捡起水囊,微微一愣,这满满一壶水竟然还是热的,似乎是刚用内力烧过。
在白殊言的观念里,生水是一定要煮沸了才能喝的。他早就把晏长歌看成自己的学生,自然稍微上心一些。
白殊言吃完饭,把碗放到了门口。过了一会儿,婢女又过来收碗筷,白殊言弹了一道内劲打在她手里的托盘上,婢女便会意将托盘递了过来。
白殊言并指如笔在上面写了一行字,要了几本书。然后他问晏长歌: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晏长歌试探着说:我想要壶酒可以吗。
白殊言就又写几个字,把托盘递给了婢女。
今晚就能送进来了。说完,他消失在屏风之后。
徒留晏长歌在对面思潮起伏。
传说中魔教教主白殊言暴戾恣睢,丧尽天良,他虽知传言不可尽信,却也没想过真人差距会这么大。
作为一位魔教教主,是不是有点体贴过头了啊。
傍晚时分婢女送饭时,带了几本书和一壶酒。
白殊言随意翻了两眼就扔回桌子上。
连本普通都没有,都是些之乎者也的文言文,看得他头都大了。
他对系统道:分享几部资源呗,我也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把你变成现在这样的。
系统纳闷道:我什么样了。
白殊言:像是中了黄色病毒。
系统不理他了,没有。做你的任务去吧。
白殊言就这么被系统单方面屏蔽了。
他只好去跟主角联络感情。
晏长歌的牢房铁栅后没有遮挡,白殊言绕过屏风就能看见他的一切动向。
他正坐在床上,单腿蜷起,一手搭在膝盖上,提着酒壶自斟自饮。被关在这方寸之地,还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出去,晏长歌却从未流露出丝毫担忧之色,看起来悠然自得,颇为潇洒。
见白殊言出来,他抖了抖手上的酒壶,道:前辈要不要也来一杯?
酒能暖身,白殊言便道:给我来点吧。
晏长歌向之前的水囊中灌了半壶,然后扔了过去。
白殊言将水囊里的酒倒在杯子里,用内力烧热了。他捧着热乎乎的杯子,满足地吸取着这短暂的热气。
晏长歌隔着一段距离都能感觉到地面的森森寒气。白殊言武功高强,平时又没什么异样,他本以为这种温度对他来说不值一提。
此时白殊言慢慢喝着温酒,舒服地眯起了眼睛,酒里的热气似乎笼罩了他的全身,晏长歌看到他的眸底都变得晶晶亮亮的。
原来天下第一高手也会怕冷啊。晏长歌心想,可惜他现在自身难保,有朝一日若有机会,真想把这一整块千年寒玉全部撬走。
白殊言从里面搬出了一张椅子。
他喝完酒,心情似乎变得不错,坐在椅子上,隔着两道铁栅瞥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