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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燎原——不问三九(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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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东人很好。汤索言想起之前两人一起在西藏的那些天,还有他们在飞机上闲聊,讲话太逗了。

故意逗你呢吧,田毅嗤笑一声,跟我们在一块儿的时候他都不怎么说话,他有时候有点内向。

内向?这跟汤索言的认知有点偏差。

难不成你还以为他开朗?田毅摇摇头说,我们里头最不爱说话就是他。

田毅就是来送趟东西,汤索言饭还没吃完,田毅没多耽误,说了几句话就走了。

汤索言吃完饭还很多事,到了下班时间天都已经黑了。

下班之前换了衣服拎了装药的纸袋,给陶晓东发了条语音:晓东,药拿到了,谢了啊。

陶晓东没立刻回,汤索言已经坐进车里了才收到他的消息:我才看见,没拿手机。客气了汤医生,你手疼了记得用,我用着挺好,你试试。

汤索言说:好,那你忙。

陶晓东这次回得倒是快了:不忙,没事儿。你用着要是管用你跟我说,我再让田毅给你送过去。

汤索言笑着回他:好。之前说一块吃饭还一直没倒出时间来,我回来之后太忙了。你最近有空吗?约上师弟一起?

陶晓东说:我没在,我出门来着。没事儿你忙你的,等你不忙了咱们再找时间。

汤索言嗯了声:那行,你回来再联系我?

陶晓东:好嘞,你忙着汤医生。

路上有点堵车,汤索言到家的时候快八点了。

门一开,玄关的灯竟然是开着的。汤索言动作顿了一下,推开门走了进来。

回来了?白教授的声音传过来,汤索言看过去,看见自己爸妈的时候又一阵意外。

乍一看见灯亮他其实没想到会是他父母。

汤索言换了鞋走进来,跟他们说:爸,妈,怎么过来了?

今天去你姑那儿了,顺路就上来给你收拾收拾。白教授走过来接了他的外套,饭都给你做好了,我给你热热。下班这么晚啊?

今天忙。

白教授同时接过汤索言手里的纸袋,中医教授对中药味道自然敏感:什么啊?

汤索言说:朋友给拿的药。

她打开看了眼:我之前给你拿的你都用了吗?

用了。汤索言进去换衣服,关门的同时沉默着叹了口气。

一个人住的房子和两人住的到底不一样,唐宁的东西大部分他都已经收拾走了,洗手间也只有一个人的洗漱用具,有些事情瞒不住。

吃饭的时候谁都没提这事,爸妈很有默契地不提唐宁,说话时有点小心翼翼的。

饭后汤索言洗碗的时候他爸才坐不住,被他妈派过来小声问:小唐呢?

汤索言平静道:搬走了。

为什么搬走?老头回头看了眼客厅,压低了声音问,闹别扭了?

汤索言嗯了声:有点问题,各自冷静一段时间吧。

什么问外面白教授突然清了清喉咙,汤爸爸卡了一下之后说,什么问题就不问了,你们年轻人的事儿,不打听。

汤索言被他俩逗笑了,碗都洗完擦干之后擦了擦手,搭着他爸的肩往外带,让他坐在沙发上,自己也坐了下来。

跟你们聊聊,我也不瞒着你们,你们也不用惦记我。汤索言给他们倒了茶,晚上了,给他们泡的茶很淡,茶的淡淡香气散出来,有种清透的味道。

我跟唐宁这几年一直分分合合的,你们也都知道。他觉得跟我在一起很累,那我也不好再留,谈了之后觉得分开对彼此更好,所以都尊重对方。没什么谁对谁错,我跟唐宁也这么多年了,他虽然跟你们接触不多,你们可能不太了解他,但他人不坏。接触得少也有我的原因,我太忙了,不怎么带他回家。现在他搬走了,你们也都看见了。

汤索言难得这么坦白,从前他跟唐宁闹别扭他回家都不太说,什么时候问他都是说没矛盾没问题。这次汤索言没瞒,反正也瞒不住。

现在确实是我一个人,但也别担心我,我三十好几了,能照顾好自己。我知道你们一直因为我不能正常结婚成家挺操心的,这事怪我。

说这干什么,白教授皱了下眉,没怪你。

汤索言笑了笑:我知道,我挺幸运的。

一旦真这么开诚布公地聊起来,当父母的反倒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合适。唐宁他们没多喜欢,可比起让汤索言自己生活,有这么个人还是好些。可既然现在已经这样了,自己儿子自己了解,他不是会冲动做出什么决定的人,所以就更没有继续劝和的道理。

汤爸爸挠了挠头,又咳了声:反正你想好了就行。

嗯,汤索言抿了口茶,顺其自然吧。

要不然你就回家住,反正你就一个人在哪都一样。白教授说,就是上班远点。

汤索言笑着摇头:太远了妈,折腾。

他爸妈离开之后汤索言继续坐在沙发上,房间里是死沉沉的静。

今天他爸妈过来是个意外,要不然汤索言没打算现在就跟他妈说这事。他和唐宁在那晚谈过之后就没再联系过,到现在也挺长时间了。

但那晚他们毕竟没收尾,他们俩现在到底算是什么情况也说不清。

这也算唐宁惯会用的小手段了,不把话说透,给自己留着后路。汤索言被他套了这么多年,心里什么不清楚,无非就是容忍他的那点脾气,不当回事,随他去。

可这次确实不一样,汤索言那晚说的话也都是当真的。

多深的感情也经不起折腾,唐宁这几年把汤索言的心都磨散了。

第13章

唐宁这人,也没法说他是心狠还是不够狠。

要说他狠,他几次三番有了想分的念头,到最后又放不下,转头还是回来了。要说他不狠,他能在汤索言说了那番话后转身就走,之后没有电话没有消息,彻底断了联系。

夏远又一次在酒吧碰见他的时候,再瞎也能看出他情绪很差。

唐宁不酗酒,但有两次他喝得很凶。夏远叹着气盖住他的杯子,问他遇着什么事儿了。酒醉的唐宁没那么疏离,可也没多亲近人。但比起平时对感情绝口不提的姿态,醉了酒倒能说出一句对不起言哥。

夏远一听这有故事啊,可也没想多问。成年人别打听人家里的事,跟你没关系,也别好奇。

对不起就给人道歉呗,你喝酒能顶什么用。夏远没让他再喝,平时不喝酒的人这么个喝法看着吓人。

唐宁摇了摇头,无论是清醒的还是醉着的,都明白道歉是最没用的。

嗨,没什么过不去的事儿,别想不开。夏远毕竟大他两岁,人也阔达,很多事儿看得很开,少钻点牛角尖,很多事儿就都解了,过日子别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

唐宁听进去了,却还是摇头。

你们都是明白人,有矛盾了闹别扭了就好好唠,唠开了就得了,别一人儿喝闷酒。夏远跟他说。

唐宁清瘦,一截儿下巴尖儿绷紧着,还是当初勾人的那么点骄傲劲儿。他趴下去,在台面上趴着,再起来的时候指了指自己的心脏,说怎么都难受,说自己治了那么多心,只治不了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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