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君诀很郁闷。
其实在熟悉了这具身体之后,她想过偷偷溜回去,但她现在在君景府上,处处都有侍卫把守,自己身边更是走到哪儿都有人跟着。
就像是……囚禁。
顾君诀明明知道自己的家就在隔壁,却回不去。
换了个身体,她的动作也变迟钝了很多,这个公孙婉婉不知道平时都干些什么,一身的赘肉,而且步伐沉重,不堪大用。
顾君诀曾经偷偷的给这具身体把过脉。
中毒。
很轻微的慢性毒,可以让人时而神志不清,时而呓语不断,就跟疯了没什么两样。
想来公孙婉婉之前疯魔的消息就是拜它所赐。
顾君诀自己知道解毒的方法,但自己现在寄人篱下,处处被监视着,连院子都出去不了,更不要说用药解毒。
而且,如果可以出去,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家,解什么毒,有她娘亲在,没有解不了的毒。
“哎!”
公孙婉婉十四了。
柔弱型的美人,对镜敛眸都是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很容易激起别人保护欲。
顾君诀也是在照了镜子后,才明白这人曾经为什么是朵盛开不败的白莲花。
面容的优势加上内心的残缺,很容易产生一种叫做“婊气”的物质,久而久之就导致心理扭曲。
跑到这样一个人身上,顾君诀的内心是拒绝的。
她现在最关心的,就是自己原来的身体怎么样了,沈殊他们怎么样了,家里有没有因为她“死”了天翻地覆。
“哎。”顾君诀坐在池塘边,叹出今天的第十六口气。
“婉婉,你一直在叹气,是不是想我哥了?你放心,他只是出去办点事,晚点就回来,他说过今天会回来陪你吃饭的。”西门越正在池塘边钓鱼。
他本来不想理会这个女人,但她一叹气,原本要上钩的鱼儿就掉头跑了,这让他很恼火。
当然他也想不明白兄长究竟是吃错了什么药,忽然就说要娶这个时而疯癫时而矫揉造作的女人。
论美貌,她比不上她的姐姐公孙明月。
论才情,她更比不上那位在楼泽大放异彩的顾神医。
她凭什么成为西门家的主母。
而且他听见兄长叫她双儿,南门双,那是在多年前就死了的人,兄长莫非思念过度,生出了癔症?
“越哥,你说珏哥哥出去忙什么了呢,怎么整天都见不到人?”
这几天顾君诀已经摸索出了跟他们相处的模式,并且开始尽职尽责的扮演公孙婉婉。
她需要等他们放松警惕,才有机会逃出这个牢笼。
其实对于君景,她并不了解。
在潇阳城的时候,她是人们眼中的小奶包,没出过差错,后来是去到盛京,进了国子监,她才开始露的马脚。
但那时他们已经跟君景没有交集了。
“男人做事,女人不要管。”西门越有些不耐烦。
顾君诀看出他排斥,但没放在眼里,继续道:“那越哥你带我出去玩好不好?整天都待在院子里,实在太无聊了。”
她眨眼,一双杏眸粼粼泛着水光,让人心软。
西门越看了她一眼,然后转头,“不行。”
“……为什么?”
“我哥说了,你要什么都可以满足你,但是你要出门,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