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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啊,太子殿下——遥的海王琴(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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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乾帝有些头疼,便抬了抬手。

黄公公浮尘一扬,长唱: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只见一个少年臣子从臣属之列中走出来。

皇上,微臣有事启奏。

贺惜朝是这个大殿上年纪最小的一个,然而这一步步走上来,却是再沉稳也没有了。

官服暗沉,掩盖不了那出色的容貌,清俊淡雅,不知成为多少京城闺秀的心仪之人。

曾经的少年郎正逐渐蜕变成一个青年才俊。

所有的目光一时都落在他的身上。

他一直走到殿中,跪下道:皇上,微臣并无大事奏禀,只是近日被一事所困扰,茶饭无心,寝食难安,怕是连年也过不好了。微臣年少无知,见识浅薄,面对此等境况,竟不知如何是好贺惜朝说到这里,顿了顿,脸上露出苦笑来,抬手再次一叩,本想寻个法子,可是年关将近,却是不能再拖了。微臣厚颜,恳请皇上及诸位大人帮忙解惑,指一条明路。

此言一出,众人皆面面相觑,不禁窃窃议论起来。

贺惜朝虽然没说具体,可指的是什么,大家眼神交换之中已是明了。

本还打算参上一本的人便将折子都收了回去,静观其变。

忽然天乾帝广袖一扬,顿时底下全部禁声,只见帝王换了坐姿,似乎颇感兴趣地问道:爱卿向来文思敏捷,才能出众,居然还有事能难倒你,朕真是好奇了,说来听听。

微臣惭愧,此等阵势的确初次遇见。贺惜朝道,微臣有幸得皇上赏识出任这鸿胪寺卿一职,虽是重职要务,可不过四品,在这朝堂上排以末座。没想到这纷沓而来的祝贺之礼却吓了微臣一跳,短短一月,臣之家底怕是直接翻了数百倍有余,实在令人惶恐不安。

京城送礼都是有讲究的,若是平时交往,一般都是礼尚往来,不算贵重。

哪怕有心结交,带着攀附,也不过是厚重几分。

只有求人办事,才依着难度不计代价,用银钱砸出一条门路来。

臣有心退回,然而送礼之人实在太多,位高权重者不在少数,怕是不容易退,也得罪人。可收下,无功不受禄,心中过不去。臣之府邸不过是一个三进小院,地方简陋,护卫又少,这么多贵重的东西搁着,若是遭了贼,丢了一些,臣就是倾家荡产也赔不起,更百口莫辩。

微臣初入朝堂,年少无知,实在左右为难。贺惜朝说着,取出一份折子,高举过头顶,皇上,礼单已全部归拢在此,微臣无能,请皇上代为处置。

偌大的泰和殿中,一时间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殿中而跪的贺惜朝。

自古礼多人不怪,可以不收,也能退回,大家心照不宣,成不成不放到明面上,彼此留脸面。

可谁也没想到贺惜朝居然将这事直接捅到帝王面前,照到阳光下,这是干什么?

是要皇上治一个贿赂之罪吗?

有这么得罪人的吗?

莫不是疯了!

黄公公被贺惜朝这一招也惊得没回过神,只听到一声低低的清咳,这才匆匆走下去,取过礼单呈到了御前。

天乾帝深深地看了眼贺惜朝,然后打开了礼单。

一长串的名字后面备注着贺礼,就是光看描述都知道价值几何,至于这真金白银,就更可不用说了。

天乾帝冷笑了一声,将折子一合,看向萧弘:太子可知此事?

萧弘行礼道:父皇,儿臣知道。

哦,就没给贺卿指条明路?

萧弘摇了摇头,很羞愧道:父皇,您又不是不知道儿臣家底有多薄,儿臣都送不出这么贵重的东西,怎么指点啊?惭愧,惭愧,还是请您决断吧!

呵!天乾帝脸上的笑容顿时一收,面色发冷,将折子啪一声摔下。

这一声,惊了下面的大臣,噗通噗通立刻跪了一片。

只听到帝王带着寒意道:不过送的礼贵重了些,怎么一个个都跪下了?

臣等知罪。

什么罪啊,朕怎么不知道,谢卿。天乾帝喊道。

谢阁老心中一叹,出列道:臣在。

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朕都糊涂了。

谢阁老道:皇上,怕是与西域的互市商贸有关。

哈,这可都是狗鼻子啊,朕都没拿到明面上,这一个个就都知道了?

天乾帝语气轻松,然而目光锐利冰冷。

六部尚书之中,李尚书跟魏国公站得最稳当,其余的即使没跪,也将头低得低低的,生怕惹了帝王怒火。

虽然他们不在礼单上,可门生姻亲故友,却是有涉及。

说来,人人都送,哪有不送的道理,其中跟风者不在少数。

谁也没想到贺惜朝会玩这么一手!

拉着所有人遭殃,他就不怕惹起众怒?

此时,萧弘道:父皇,鸿胪寺少卿与西域各国签了边贸协议,这不是秘密,满京城估摸着都知道了。贺惜朝升了鸿胪寺卿,为的就是推行边贸,给这位主事人送礼,也说得过去。

天乾帝一怒之后便冷静了下来,淡声问道:可边境互市与众臣又有何干系?

萧弘正要说话,忽然身后的李尚书说:自是为了走私之利。

此言一出,不仅是萧弘,就是魏国公以及阁老尚书们都惊讶地看着他,没想到恰恰是户部李尚书会揭了此事。

只有跟着跪在地上的贺惜朝却扬起了唇角。

天乾帝接过黄公公的茶盏问:李爱卿所言何解?

李尚书正色道:皇上,本朝禁边,不许商贾与他国往来。虽说朝廷禁止,只是这走私实在暴利,便有铤而走险之人,只需打通关卡便可行事。若是推行边贸,这走私自然就要严加禁止,自然有人着急。

萧弘眨了眨眼睛,很想去问问贺惜朝,究竟给这人吃了什么药,居然就这么明晃晃地说出来了。

要知道这位才是走私的大得利者!就不怕这火烧到自己?

想到此,他不禁往对面萧铭看去,只见礼亲王面色淡淡,似乎早有预料。

他摸了摸下巴,一时之间有些看不懂了。

当然与萧弘有这样想法的人不在少数,都觉得今日这事透着诡异。

天乾帝问道:李爱卿说得有理,那么你觉得贺卿此事该如何处置?

李尚书道:走私乃朝廷明令禁止,参与其中便是违反国法,按理当以罪论处。

李尚书,这怕是得从长计议,人数太多了。忽然王阁老出声道。

可不是,这若是都革了职,这里站班的能空一半,朝廷岂不是乱套了?萧奕有些恼怒,他不知道这个户部尚书是怎么回事,看着是要支持边贸禁走私,那他们之前在忙乎些什么?还有难道真要这些人都罢黜了事?

想到白花花的银子和人手,萧奕忍不住看向萧铭,提醒道:三弟,你怎么说?

萧铭却是没有顺着他的话来,而是抬手道:二哥,稍安勿躁,此等大事,自是凭父皇裁决。

萧奕吃惊,要知道他们俩的底细彼此知道不少,萧铭居然也肯放弃走私的利益?

他皱着眉盯着萧铭,心里念头快速转动,想着那日下人来报,贺惜朝登李府大门,怕是私底下有什么协议不为人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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