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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啊,太子殿下——遥的海王琴(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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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各过各的好多年了,仿佛她不想牵扯上这个公主府里的任何人任何事。

可越是如此,这些妾室在贺灵珊的面前越安分,内心也越害怕。

詹少奇是什么人,只要接触过都或多或少挨过虐待,没死活下来不得宠是最好的保命方式。

每年总有那些自诩不一样,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傻子爬上他的床,可最后要么跟她们一样如一潭死水,要么人前光鲜人后舔伤,或是梅花树下的花泥,连一点名分都没捞到,像黄氏和云氏这样生育子女的简直是上天眷顾!

而贺灵珊乃正房夫人,来自魏国公府,圣上赐婚,詹少奇就是不亲近,也不敢伤害她。

这些如飘零一样的妾室总得靠着谁,是以对贺灵珊都是恭恭敬敬的,越是生了孩子的越是本分。

眼看着贺灵珊端起茶来要送客的时候,云氏忽然道:少夫人,听说,梅开阁那个昨晚被抬出去了

贺灵珊闻言,拿着杯盖拨茶沫的手一顿,却没有抬起头来,继续若无其事地喝着。

黄氏小心翼翼也说:昨日午时还好好的,都在大少爷身边半年了,还以为要抬她为妾,没想到人说没就没了

说这话的时候黄氏也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总觉得瘆得慌。

哪个后宅做妾室,人都是削尖了脑袋争宠,可她们却唯恐詹少奇记起来。

行了,孩子都还在呐,这话别提了,请过安便退下吧。贺灵珊放下茶盏道。

云氏跟黄氏只得起身,带着詹绮然给贺灵珊行了礼才缓缓退下。

走到门边的时候,贺灵珊突然道:绮然若是无事,来这儿走走也好。

黄氏闻言大喜过望,连忙回过身带着女儿磕头道:多谢少夫人。

等人一走,贺灵珊便是轻轻叹了一声。

茉莉道:小姐怎么忽然要亲近绮然小姐了呢?

贺灵珊看着茶杯说:我是想到了我和我娘,爹去了之后,也是这么小心翼翼惶恐地过日子。可詹少奇她脸上露出讥诮来,这样的爹,还不如死了。

茉莉默然。

待会儿你回一趟国公府,明睿忽然来公主府,我心里没底,你请她查查究竟什么事儿?

茉莉领命。

到了晚些时候,茉莉回来禀告道:奴婢告诉了夫人,夫人说会尽快弄清楚的,让小姐放心。

贺灵珊抿了抿唇,眼底一片阴郁:这些年,在惜朝的光芒下,明睿像是走进了死胡同,越来越钻牛角尖。我不知道他跟詹少奇有什么关系,昨日就是来见我,也不过走个形式,说些场面话。希望他不会越走越偏,做些无法挽回的事情吧。

应该不会吧,如今国公府里就只有明睿少爷,没人再争了。茉莉安慰道。

贺灵珊一叹:是啊,但愿他安安分分,如今李家也倒了,正好沉下心来。

说到李家,茉莉道:小姐,夫人说前些天李家老夫人来过,穿得很是素净,二夫人送了好些东西,怕是给了不少体己。

贺灵珊微微皱了皱眉:最近倒是有听说李家举债,有些人家跟了赔了不少银子,二婶这么做也是为人子女的本分。

会不会明睿少爷跟着赔了,大少爷也牵扯在里面?

茉莉这么一说,贺灵珊却是觉得有可能,詹少奇虽然有虐待的癖好,可若不是心里实在不痛快,也不会随手虐杀。

那婢女都跟在他身边半年了,之前还想着抬妾,突然就这么弄死了?

她想了想便起身走进里屋,让茉莉将箱笼打开,取出一个匣子。

茉莉看着贺灵珊将匣子打开,数出了一叠银票,交给她。

茉莉瞧着数目,不禁皱脸道:小姐

现在就去吧,詹少奇定然也赔了,跟明睿起了龌龊,往那婢女撒气呢!不管如何,明睿也是我弟弟,从小看着长大的,他如今手面紧,我也该帮一帮。

还是小姐心地好。

贺灵珊摇了摇头:虽说李家咎由自取,可毕竟是惜朝下的手,我这个做姐姐的,总不能冷眼旁观。这一万两你给二婶送去,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昨日明睿来,怕是没好意思开口。

茉莉叹道:是,夫人瞧见您这份心意,手面也得松一松了。

贺灵珊笑着颔了颔首:娘将来还得在国公府里养老,总不能做得太绝,如今太子地位稳固,惜朝节节高升,也不怕国公府左右摇摆,总是家庭和睦要紧。

茉莉点头,将匣子扣好:说来惜朝少爷真有出息,那么大一件事他都能轻松解决,人人都说,惜朝少爷不出二十就得成为阁老了呢!

提起贺惜朝,贺灵珊从心底露出喜悦来:他一向人小主意正,迟早得出人头地的,我倒是好奇这满京城的贵女都想招他为婿,不知道最后便宜谁了?

一定是个知书达理,又知情知趣的小姐!茉莉肯定道。

贺灵珊也是这么想的,她看了茉莉一眼,催促道:行了,赶紧去吧,天色不早,多带几个人陪你。

茉莉欠了欠身,拿着匣子转身往房门走,然而刚到门边就传来一声惊呼。

啊大少爷

贺灵珊心猛地一跳,蓦地站起身,往门口快步走去接着一步一步退回了房内。

面前,詹少奇手里抓着那只匣子,脸上带着阴涔涔的笑跟着走进来,问:这里面是什么?

贺灵珊退着退着,直到脚跟碰到了凳子才站住脚,心中乍然见到詹少奇的慌张也慢慢沉静下来,她抬起头,面无表情:跟你何干?

詹少奇看着她故作镇定的模样,当着她的面直接将匣子打开,一把拿出里面的银票,口中啧啧:一出手就一万两,贺灵珊,你弟弟说的不错,论有钱的主,还真得看你啊!

贺灵珊闻言一愣:你说什么?

贺明睿骗了我五万两的银子,他拿不出来,让我来找你,说魏国公府你娘当家,把着银子不放,都流到你手里了,你有钱。詹少奇将匣子搁到了桌上。

贺灵珊整个人都懵了,脸顿时涨得通红:胡说什么!

我也只当他胡说,可没想到还真有。詹少奇面色不善地瞟了眼匣子,不过不够,他欠了我五万两,昨日给了一万两,如今还差三万两,夫人。

贺灵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又气又急:你少胡说八道坏我们姐弟之情,明睿怎么可能这么说?詹少奇,我虽然对你没有夫妻情分,可我自认为行事端正,我一个出嫁女做不出搂娘家银子这种卑劣之事!也由不得你败坏我的名声!

姐弟之情?詹少奇觉得自己听到了一个笑话,他忽然伸出手一把握住和贺灵珊的手腕,低下头问,贺灵珊,谁才是你弟弟,不是贺惜朝?贺明睿说了,整个魏国公府只有你娘听你的话,没跟着投银子,贺惜朝轻轻松松替朝廷赚了千万,解决了边军饷银,彻底禁了走私,不是他告诉你的,否则这么好赚钱机会,你娘怎么无动于衷?

贺灵珊的眼睛里一片难以置信,只觉得心窝子被狠狠地戳了一下。

她不愿意相信詹少奇这混账的话,可是若不是贺明睿说的,谁会告诉他?

她一直觉得就算她与贺明睿的姐弟之情淡了,可毕竟血浓于水,有事能互相帮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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