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了,我不该把你父亲的过错,强加到你身上。季彦神色痛苦,我知道我罪孽深重,我找了你整整三年,不求你原谅我,只希望你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
季彦眸子里带着小心翼翼,你走了,我才知道你对我多重要......淼淼,求求你了,不要再从我的世界里消失,我知道错了。
方淼淼坐在对面,喝咖啡的模样斯文极了,他垂着眼看季彦,轻声道:裴炽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季彦沉默了很久,才道:他被我带去的工友,失手打跛了脚。
方淼淼的睫毛颤了颤。
季彦继续说:后来不知道是谁把你们的事情传了出去,外面对你的风评很差,我怎么做都没有用......听认识的人说,他和骂你的人打了几架后,就消失了。
再也没人见过他。
季彦还说了许多后来方淼淼走后,他打听的事。
方淼淼端着杯子听了很久,直到咖啡冷却,季彦什么都说了后,他放下了杯子,眉目淡淡,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
他重新拿上公文包,站了起来,工作上没别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季彦默了一下,在方淼淼即将离开的时候,忽然道:你还爱他吗?
方淼淼停下脚步,思索片刻,缓缓开口:其实这三年我想了很多,我不确定当初对他的感情是单纯的爱,还是对救赎的渴求。
但是我还欠他一件事。方淼淼转头看他,声音很轻:过去的事情我们各有苦衷,谁都有不对的地方,时间会磨平一切,我已经想通了。
你也该放下了。
说完,方淼淼走了。
季彦一个人坐到了日落,最后才离开。
方淼淼开车回去的路上,路过一个老旧的筒子楼时,随意瞥了眼后视镜,忽的定在里面一闪而过的,微微跛着脚的一道高大人影。
他毫不犹豫,调头跟了上去。
......
裴炽的腿伤养的差不多了,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他其实有点跛,做完了一天工,他拖着劳累的身子,面无表情回到了住处筒子楼里的一间房子。
上楼拐角的时候,裴炽耳朵动了动。
他没什么表情,走到自己家门口,掏出裤袋里的钥匙,低头开门。
眼看就要推门而入时,裴炽忽然侧身,一把抓住从背后探出的手,一下子将尾随的人制在了墙上,你
带着戾气的声音在看清底下人面容时戛然而止。
愈发秀美的方淼淼蹙着眉头,歪头看他:哥哥,你弄疼我了。
就这么一句话,就让裴炽本能的松了手,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他脑中一片空白,尤其在看见方淼淼身上与筒子楼截然不同的干净装扮后,仓皇开门进了房间,不想让方淼淼看见他现在的狼狈样子。
要关门的时候,只因为方淼淼探出一只白皙的胳膊,卡在门缝里,他便怎么也舍不得关下去了。
最后只能哑着嗓子说:找我做什么?
方淼淼侧身进去,目光扫过屋内的摆饰,在裴炽越发狼狈的神情里,对他认真道:做三年前我们没做完的事。
他身上干净的香皂气息,仿佛把裴炽带入了那个炙热的夏天。
你走吧。裴炽抿直了唇角,拦在方淼淼面前,他知道自己这几年黑了,瘦了,现在满身的臭汗,不敢看方淼淼,生怕从他眼中看到哪怕一丁点儿嫌弃:当初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该哄骗你做那些事
现实摧毁了年轻时的不知天高地厚,他被磨平了棱角,化做芸芸众生里最普通的污泥,哪能再玷污白得像张纸一样的淼淼。
方淼淼紧紧盯着他,走近:你为我跛了一只脚,却什么都没得到,不觉得不划算吗?
裴炽别过头,不与他对视:不要任性,你不欠我什么。
我不是任性,我只是想有始有终。方淼淼关上了门,开始解起了扣子,一步步紧逼连连后退的裴炽:我和季彦离婚了,三年前一切都是错误,现在才是崭新的起点。
你要是真想和我彻底断了联系,那就做完这件事。
当年无法无天,什么都敢做的高大青年,此刻被逼退到了墙角,连碰都不敢碰方淼淼一下,闭着眼痛苦道:不行......我不能再......
方淼淼忽然冷声道:孬种。
裴炽浑身僵硬,血液瞬间冷却成了冰块。
三年前你一声不吭走了,不敢见我。方淼淼动作不停,一件件脱掉了所有的衣物,直到衣不蔽体站在裴炽面前,三年后,我脱光了站你面前,你依旧不敢见我。
裴炽。
方淼淼仰头看他,你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孬种!
裴炽猛地睁开眼,肌肉绷紧,看向方淼淼的眼神像吃人的猛虎,淼淼,不要逼我
现在还有了那么点意思。方淼淼仰着下巴,像只骄傲的白天鹅,轻声道:我只问你一句,敢,还是不敢?
裴炽眼眶血红,你会后悔的。
三年前那个夜晚,裴炽曾温柔地问他,淼淼,你真的想好了?不后悔?
当时的方淼淼说:不后悔。
现在的方淼淼说:真墨迹。
下一秒就被扑倒在了木床上,嫩生生的白天鹅,被发狂的猛兽,从头到脚,啃的干干净净,一点骨头渣子都不剩。
唯有摇摇欲坠的床板,记录了这场单方面的搏斗。
终。
柏和玉等在拍戏的房间外面,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不知过了多久,有人开了门,从里面走了出来。
奇怪的是,这人通红着脸,走路的姿势也异常古怪。
一个倒算了,后面接连几个出来都是同样的模样。
就连最后出来的陈导,面色也不太自然。
柏和玉心道奇了,一个床戏而已,大家都是见多识广的人,怎么这副毛头小伙子的青涩样?
他被勾起了好奇心,人走完了,才来到门前。
推了下门,发现推不动。
门被锁了。
喂,还不出来?柏和玉和司瑾太熟,不见外地拍门。
然而没人应他。
过了十几秒,他的手机响了一声,收到了司瑾的短信。
[楼道口守着,别让人上来,不准偷听。]
柏和玉莫名其妙的,有必要吗?
仅隔一门的房内,听见柏和玉离开的脚步声,浑身遍布薄汗的安知靡坐在木板床上,紧张道:走了,他走了。
司瑾正低头忙着,头也不抬含糊道:听见了,继续。
安知靡坐的非常直,眼睛根本不敢往下看,只抓着司瑾的头发,小声道:你牙齿碰着我了......
抱歉。司瑾后退了些,舔了舔牙齿,说清楚了话:业务不怎么熟练,谅解一下,以后多练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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