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自主的,安知靡的手贴过那抹绯色这是为他而染上的。
像是把禁欲强大的神灵,拖拽下了凡间,染上了尘色。
对于有着劣根性的男人来说,这种认知,无疑更强烈的刺激了安知靡,让他更深更紧地缠上了司瑾。
鬼使神差的,他凑近,去落地窗吧。
司瑾睁开眼,摸着他的脖子:不怕被人看见?
早就知道你家玻璃材质特殊,从外面看不见里面,别以为我没见识。安知靡生理性的红着耳侧。
不然以司瑾的小气,怎么会大白天的不关窗。
安知靡还兴致勃勃地咬了下司瑾的手,哥给你来点刺激的。
哥?
胆子挺大。
本来想让他慢慢适应,没成想小朋友三番四次的挑衅他。
司瑾稍作停顿,猛然将安知靡按倒在沙发上,带着炫耀姿态的人猝不及防视野颠倒,惊叫出声,还未看清眼前的状况,就被人捉住骨肉均匀的小腿,像暴风雨中一片零落的枯叶,四仰八叉的,再也嘚瑟不起来了。
毛毯滑落,电视遥控器被压在了沙发缝隙里,他们从沙发做到卧室,从卧室到健身房,浓烈的喜欢透过肢体传递,当然中间也去了安知靡想去的......
落地窗。
他趴在窗子上,额发被汗水侵湿,腰窝深陷,被毫不留情的司瑾收拾了好几顿,像个支离破碎的娃娃,眼中滚落了大颗大颗的泪水。
后悔,太后悔了,不该嘚瑟的。
外面的世界真的好危险。
呜,想妈妈了。
*
发情期结束后的第二天,上午十点。
周燃拎着早餐,在门外按了几次门铃,始终没有人来开门。
司瑾出差的那一周,安知靡为了方便周燃早上来接他,自己又是个懒惰的人,早早就录入了周燃的指纹。
本来想着司瑾回来就删了他的,结果......给忘了。
七天前周燃接到了司瑾的消息,内容十分简洁,大致说了安知靡不太舒服,需要半个月,让他推掉一切工作。
周燃心里担心,回电话过去,却已经关了机。
按理说司瑾和安知靡那种关系,又身处高位,他实在没必要担心,但是周燃本来就是个老妈子角色,连续一周见不到自家小祖宗,那心里就跟树上的叶子一样,要掉不掉的。
昨天晚上他做了个噩梦,梦见安知靡被司瑾绑架进了司家大宅,因为性格桀骜,适应不了豪门的规矩,惹怒了司家人,然后就被人这样那样灭了口......
吓得周燃大半夜惊醒,就再也睡不着了。
他琢磨就算感冒发烧什么的,也没必要请半个月的假吧,周燃如坐针垫的,一大早没忍住就来了这里,势必要看一眼自家崽子全须全尾的,再回去。
因为别墅里太安静,没有人开门。
周燃略做犹豫,便直接指纹开锁进了门,大厅里的窗帘拉开了,清晨热烈的阳光钻进来,照亮了大厅里的一切。
所有东西都摆放在该在的位置,一眼看去没什么不对,空气里弥漫着类似于清洁剂的香气,让人闻着心情很舒爽。
可在心存疑虑的周燃看来,总觉得有那么点杀人后清理犯罪现场的违和感......
不然大清早的做卫生干嘛?
他随手把早餐放在茶几,心脏提在了嗓子眼儿,轻手轻脚的就要上楼去卧室看看,转身前,余光瞥见了什么,定住了。
周燃神色凝重,走了几步,发现落地窗上几个清晰的掌印,还有滋溜往下的滑落的手指印记
这种痕迹,很容易让人脑补出各种犯罪现场。
周燃作为一个单身狗,特别是安知靡认识司瑾后,就变得特别不务正业,他的工作闲了不少,成天就在家看片子。
尤其喜欢看什么凶杀悬疑片,犯罪现场......
他带着滤镜再去看大厅,哪里都不对劲。
瞧瞧,窗户脚下那一片刚拖的湿痕还没干,茶几上清洁剂的泡沫都擦漏了,厨房的碗似乎也打碎了好几个,碎片还在垃圾桶里呢,还有楼梯扶手明显也擦过一遍,前几天安安刚换的地毯,特么也收起来了!!
这下哪得了,周燃吓得脸都白了,整个人都哆嗦了起来,转身想跑吧,又脑补出了安知靡还活着,苟延残喘的在卧室里等他拯救。
周燃怕的眼泪都快出来了,特别是对比了和司瑾体型身高的差距,为了自家崽子,他克制住恐惧,拿了把防身的菜刀,背在背后,小腿抖得跟个筛子似的,哆哆嗦嗦往楼上走去。
.......
安知靡一觉睡到天亮,醒来时,全身都感到了不适,只觉得自己肚子以下都是麻的。
他哼了一声,被明晃晃的阳光闪到了眼睛,抬手遮了下,意识迅速回笼,下意识伸手往旁边摸去空荡荡的,没有人。
安知靡哼哼唧唧的,我的男朋友哪里去了......
话一出口,就被自己哑的不成样子的声音吓住了。
在这。熟悉的声音答道。
顺便把被子里伸出的白雪一样的胳膊塞了回去,盖住上面遍布的红印,有人说:等我上完药,你再休息会儿。
上药?
安知靡这才觉得不对,发现自己被摆出了一个羞耻的姿势。身后一处传来冰凉的触感,缓和着刺痛。
司瑾脸色如常,手里拿着一管药膏,衣冠楚楚地坐在床边,用沾满了药膏的手,正在缓慢地按揉。
安知靡:......
安知靡无声了半晌,想到自己睡着的时候,这么猛烈的阳光,司瑾该把他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光了,又不是那种时候,反而更羞耻了......
我自己可以擦。他恼恨的把司瑾的衣领拽过来,发泄的咬了他一口,在脸上留下了一个带着口水的牙印,司瑾依着他,没有沾着药膏的手抚过他的脸,回应他的亲吻。
快好了,再忍忍。
哎呀,事后的人怎么这么温柔。
安知靡被他哄的毛发服帖,一点儿脾气都没有,想着这七天荒唐的日子,现在矫情好像也太晚了。
除了司瑾,他没有和人谈过恋爱。
想来情侣之间,这种事情应该是很坦荡的吧。
安知靡眨了眨眼,松开搂在司瑾颈后的手,相贴的唇暂时分开,他动着像被人撕裂了一般的躯体,缓缓躺了下去。
然后曲着腿,大张,歪头看司瑾,催道。
那你快点,好疼。
......
安知靡摆出这副单纯的样子,天使一样的脸仰着看他,纯情又骚动,司瑾一时不知道他是有意还是无意,长长的眼睫轻轻扇了扇,说道:不要这样看我。
他拿过本来打算用来擦拭的干净白色布条,盖住了床上那双水润的眼。
随后吻了下挺翘的鼻头,和红润的唇,和愈发显得圆润的下巴。
才继续上药,别勾引我,老实点。
安知靡仍由他盖着眼睛,眼睫毛在白布上扫来扫去,眼前一片白,什么也看不见,但听见司瑾微哑的声音,想起他瞬间变深沉的眸子。
安知靡有些得意,花瓣似的脚趾踩了下司瑾的大腿,理直气壮地甩锅:明明是你思想浑浊,能不能干净点!
司瑾捉过他的脚,深吸一口气,继续上药。
心里却在想安知靡前几天求饶的样子,那真是什么好听的话都说得出口,哥哥老公的都叫过了,只想让司瑾放过他。
结果只是睡了一觉,头上又窜起了活跃的小火苗,东摇西摆的。
他漫不经心地想,小朋友怎么就不吃教训呢?
还是欠操,多做几次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