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扬似乎察觉到了肖逸的状态,及时开口张罗:好了好了,切蛋糕,时间不早了,快点吃完回去还能早点休息。
最开始还是乖乖坐在位置上吃的,不知道怎么回事,也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大家开始互相往脸上涂奶油,追逐打闹,把食堂的负责人都吵上楼了,让大家小点声,别被学校领导发现了,他是破例让大家进来的。
食堂的负责人是个老大爷,曾亲眼见证过补课队伍的壮大,也知道今天看似是一个生日会,其实是个感恩会。因此,在同学们向他说明的时候,板着脸假装为难地同意了。
生日会结束之后,已经十点多了,大家收拾完食堂的狼藉,又主动把礼物给肖逸装大袋子里,排队扛着送去寝室门口。
江扬和肖逸是空手走的,肖逸路过学校超市后停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对江扬说:我去买点东西,你在外面等我就行。
江扬没多问,以为肖逸就是去买明天的早餐,以往很多次都是肖逸进去买,他在外面等着的,所以没觉得哪里不对劲。
肖逸进超市之后,径直走向某个货架,拿了两罐啤酒,又顺手拿了两袋面包。
结账的时候夜班女收银员看了他几眼,她认识肖逸,知道肖逸是经常升旗仪式去前面讲话的学霸,长得清清冷冷,平时说话不多又冷淡,没想到竟然会在大半夜的来买啤酒。
她打量了肖逸两眼,感觉不像是失恋的样子,忍了半天没有开口。结果她刚准备给肖逸装袋,发现肖逸又递给她一个小盒子,让她一起结账了。
她吓得魂飞魄散:同,同学,你看清楚了吗,这个不是口香糖。
肖逸没想到会被问这么一句,点头确定地回答道:我知道,我就是要买这个。
不是,你
肖逸平静地看着他:我成年了,不能买吗,身份证我也带了,可以确认。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收银员红着脸,拼命摇头,没事了,你确认没买错就好,我就是呃,怕你买错了,所以提醒了一下。
谢谢。肖逸点头道。
肖逸拎着袋子离开,收银员盯着他的背影看,完全想不出他为什么会在高三的周四夜晚买这个东西。
不过这与她无关,毕竟这又不是要和她一起用的。
拿着。肖逸把袋子怼到江扬胸口。
江扬接过,没看里面是什么,很自然地在黑暗中拉住肖逸的手,握的力道很轻,但他们都知道,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令他们松开。
噫噫,生日快乐。
你今天已经说了七遍了。
江扬不要脸地说:因为喜欢你嘛,想祝你无数遍生日快乐,以及成年快乐。
最后四个字江扬是压低声音说的,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暧昧,但是没办法,他脑子里想的东西实在是太暧昧了,语气想正常都不行。
肖逸像是没察觉似的,只是点了点头,附和着说:嗯,成年快乐。
两个人各怀心事地走回宿舍楼,各怀心事地把寝室门口堆的礼物都拿进寝室里,各怀心事地洗完澡。
肖逸在江扬洗澡的时候做了一套卷子,但其实这套卷子他完全没有用脑袋做,全是在机械地写,复杂的题全都跳过了,因为他的脑子里实在是太乱了。
他把笔帽盖好,放在了桌面上,并把卷子都收了起来。
要睡觉了吗?江扬问。
肖逸起身靠着桌沿,指了指门口挂着的购物袋:帮我把那两罐拿出来。
什么?江扬一头雾水走了过去,一边打开一边问,你买了啥?什么两罐?为什么我只想到了两罐煤气?
江扬愣住了。
因为他清晰地看到了那个小盒子,安静地躺在两袋面包之间,盒子上面的字和商标也能借着寝室的光看得清清楚楚。
江扬的嗓子有点紧,感觉寝室里变热了。
拿来呀。肖逸再次开口,语气十分平静。
江扬赶紧把两罐酒拿出来,同手同脚地走过去,面色复杂地递给了他。
肖逸只接过一罐,自然地把环拉开,往嘴里灌了一口,然后微微扬起下巴示意:你喝那个。
江扬现在整个人都是飘忽的状态,问都没问,一口气喝了大半罐。
肖逸刚喝几口,脸和耳朵就都红了。
那个,呃江扬挠了挠头,怎么突然要喝酒了呢?
肖逸眼睛里像蒙了一层雾,眼角也有些发红:壮胆。
江扬脸突然红了,直接将酒一饮而尽,咽下去的时候喉咙发出了很大的吞咽声,很明显,他现在也是靠喝酒壮胆的状态了。
犹豫了半晌,江扬才开口问:今天是周四,明早还要上课呢,你真的要
江扬问这个不是不想要,他实在是太他妈的想了,想得好几天都没怎么睡好,他只是没想到肖逸竟然能比他还一往无前。
肖逸没回答,眼睛朦胧地靠近江扬,猛地揪住了江扬的睡衣领子,狠狠地吻了上去。
青柠薄荷味信息素逐渐弥漫在整个房间内,江扬不知道肖逸这次究竟是发情还是无法控制信息素,但已经无所谓了,因为效果都是差不多的。
江扬坐在凳子上,肖逸跨坐在江扬的身上,因为醉着酒,唇齿间的声音和身体的动作便不再刻意控制,一切全部随心而动。
肖逸的皮肤热得发红发烫,脑子也越来越昏昏沉沉,被江扬触及过的地方像是被点着了火似的,顷刻间蔓延燎原。
可以吗?江扬哑着声音问。
肖逸在嗓子眼里嗯了一声,随即也哑着声音开口:随你。
江扬把肖逸抱起来,放在床上坐好,自己去购物袋里把小盒子掏出来,虽然没有用过,但没吃过猪肉好歹在视频里见过猪跑,操作起来有些生涩,不过最终还是近乎完美的做好了准备工作。
江扬走到床边,肖逸正抬着头和他对视,眼角含着眼泪,眼睛里也朦胧了一片,整个人看起来又乖又软。
江扬几乎一瞬就崩不住了。
被子被挤在角落,枕头不知何时已经掉到了地上。
窗外皎洁的月色正好,树影轻轻摇曳。
屋内专属于少年的破碎的喘息,和木床板吱呀吱呀的声音混在一起,时不时还传来低低的呜咽和求饶,声音好听极了,却令上面的人动作越来越狠,越来越难以自控。
直到窗外的天空泛了鱼肚白,江扬才因为疲惫不堪而停下来,看了看满地的狼藉,以及身边浑身青紫痕迹并且晕过去的肖逸,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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