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笑笑的,一群人确实来了点儿精神。
胡鸿禧揉了揉笑酸了的脸,一张脸忽地沉了下来,压眉抬眼地看向正对面的夏之余,放缓了声音沉声道:“事情就发生在你走的第一天晚上,雯姐,做了个噩梦。”
“她梦见自己在训练场的横杠上拉筋,镜子里远远儿地走来一个身形高挑的女人……”
“嗒!嗒!嗒……!嗷谁打我我我我我错了!”
模仿鞋跟敲在地板上的尾音一落,胡鸿禧悄悄关掉了屋里的灯,整个屋子陡然暗下,只有月光从窗外投进来,照亮模糊不清的人脸。
“老娘打的你,关个屁的灯,开开!”
床头的台灯被扭开,燃起一罩昏黄。
巨大的黑色手影抬起,白一雯在胡鸿禧胳膊上又毫不留情地落了一下,“都打开。”
“毕竟讲鬼故事,总得有点儿氛围嘛嘿嘿。”
灯光一暗,牌是彻底不能玩儿了,胡鸿禧干脆撒了牌,从床头抱了个枕头抱怀里,重新调整自己的声音和表情,继续讲道:“那女人带着一身寒意,越走越近,越走越近……雯姐起初还以为是一起训练的演员,但随着那个女人的靠近,自己的背后却感到越来越凉……越来……越凉……直到那女人忽然趴在了她背上!”
一只手越过向正柔,按住了夏之余的后背。
预想之中的尖叫声没有响起,倒是放着烧烤的塑料袋“哗哗”响了几声,夏之余手上一串烤全翅吃完,把竹签子放进外层包装袋,从里面又拿了两串烤蒜薹,用竹签子戳戳背后的那只手,“吃不?”
胡鸿禧尬笑几声,见夏之余是实在不怕,顺手接过烤蒜薹放嘴里咬了,也懒得再营造那些气氛,直截了当道:“雯姐说,那女人的短发变长,长到能够披在她身上,把她整个人都包起来了,就像木乃伊那种似得。全裹起来之后,整个人的精气好像就被吸走了一样,她就眼睁睁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变干,满脸皱纹,肉都瘪了,血管全部暴起来贼吓人那种。”
他手掌一张,做了个扩起的手势,三两口将剩下的蒜薹吞下去,“梦里就感觉自己透不过气,明明把被子盖得好好儿的,但浑身冰凉,感觉像是冻了一夜一样。”
“然后这还不是最吓人的,最吓人的是,早上雯姐起来照镜子的时候啊,眼周全是青色的血管,看得特别清楚,到训练场的时候我们也看见了,对,而且早上洗脸的时候还流鼻血了。”
流鼻血?
听到此,夏之余觉得是有点奇怪了,目光转到白一雯身上,只觉得暖黄灯光下,却衬得她的脸色更白。
还没等她细想,胡鸿禧就接着道:“但这还——不是最吓人的,最最吓人的是,雯姐这个梦,同一个梦啊,一连做了两天半!再没梦到别的!”
“打个盹的功夫都能做梦,如果中间醒来了,那下一次做梦剧情就会顺延下去,直到她亲眼看着自己变成人干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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