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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小祖宗——发芽芽(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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呕,臭男人!

他嫌弃的表情太生动,把阮荇想要学习的心思碾得渣渣都不剩,就想跟他这么避着老师偷偷凑在一起说话,想多听听他的声音。

班主任让你去教室做什么呀?他问。

下星期开年级大会的时候做优秀学生代表上台演讲。

时樾心思浅,嫌弃也不是真嫌弃,阮荇抛出一个新话题,他的注意力立刻就跟着转移了:好烦,又要挤时间写稿子。

他的挤时间当然不可能是从什么做作业的时间里挤,多半是嫌弃写这玩意儿耽搁了他泡吧打球玩游戏。

阮荇深谙这个道理,眯起眼睛侧头看着身边咕咕哝哝抱怨的少年,心脏上长起两只小小的翅膀,一扇一扇的想要往他身上飞。

吃完午饭肚子饱饱的,加上下午之乎者也的语文课很容易让人昏昏欲睡,满教室的学生找不出几个精神的,吊扇开着最低档,小声吱呀转着。

时樾又蹦又跳一个中午,现在困得不行,立起书挡着趴桌上眯了一会儿,就是侧来侧去的,死活睡不着。

烦躁地啧了一声,一手拖着下巴撑起来,不大高兴的撇着嘴有气无力盯着课本看。

阮荇看他折腾半天了,还以为他是因为桌子硬睡着不舒服,偷偷从桌子下面把自己的外套递给他,见他茫然看过来,小声解释:用衣服垫着睡会舒服点。

不像他抽屉里那件早被汗淋透,递过来的外套清爽干净,淡淡的肥皂味儿一闻就让时樾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这不是外套,是灵丹妙药吧?

烦躁的心情瞬间得到安抚,时樾眉头松了,冲阮荇一乐:我说错了,吴青顶多就是个推粪球的屎壳郎,你才是我的仙女教母。

平时总听女生们自称小仙女小仙女的,没想到有一天这称呼还能落单自己头上,阮荇一阵羞赧,本来就嘴笨,都不知道该拿什么话回他。

时樾喜滋滋地把衣服裹成一团放在桌上,还是用语文书打掩护,侧脸面对着阮荇那边,闭上眼睛没两分钟就睡着了。

男孩子睡着了比醒着的时候乖巧一万倍,总是叭叭叭闹个不停的嘴歇了,呼吸很轻,长睫毛打下来在下眼睑映出两道参差的淡影,不知道是不是梦见了什么,时不时的就会小小煽动两下。

阮荇一点听课的心思都没有了,一边帮他盯着老师有没有往这边看,一边目光又舍不得从他脸上挪开,从额头,到眼角,到鼻尖,再到唇瓣,没有一处不合他的心意。

简直就是按照他的喜好来长的一样。

可是哪有这么巧的事情,又不是女娲娘娘捏泥人,怎么喜欢怎么来,还不是因为是他这个人,只要是他的,就是再不好,在他看来也不可能挑得出毛病。

看,人就是这样,对喜欢的总是可以无限偏心,就算是他也不例外。

阮荇从初中那会儿开始,就知道时樾这个人了。

大学霸,加上长得好,初二的一次新生代表发言,风趣幽默的稿子一背就让他声名大噪。

论坛上跟他有关的帖子能在首页飘好久,女生们私底下叽叽咕咕讲八卦时也时不时的就会出现他的名字。

不过阮荇知道时樾,比那还要早一些。

是更前一周周五的大扫除,阮荇端着一盆刚刚擦了窗户的脏水去厕所倒,正好路过楼梯时差点跟玩儿着篮球蹦上来的时樾撞个正着。

阮荇吓了一跳,生怕把人身上弄脏,赶忙就要往后退,差点还把水打翻。

幸好时樾眼疾手快把人稳住,自己转着球一闪身就蹿开了,愣是一滴水没沾上。

有惊无险。

心头一松,才呼出一口气,就听见对方哇地叫唤起来:靠!我怎么这么牛逼,身轻如燕啊!

阮荇被他一惊一乍吓了一跳,扭头过去,正好看见已经抽条得瘦高的少年得意洋洋地把篮球转在指尖,侧脸线条分明,夕阳的光铺撒在他眉眼,唇边毫不吝啬的笑意灿烂得快要把阳光都比下去,直挠得人心尖尖发痒。

当时他就想,怎么会有人笑得这么好看,甚至连嘚瑟样都这么可爱。

那是阮荇头一回见到时樾,不夸张的说,他对他,就是烂俗一见钟情。

至于为什么说是烂俗,那就更好解释了。不是常言道,所有的一见钟情都是见色起意吗?

此时,挠人心痒的少年一只手搭着课本边角,一只手无意识曲着指头放在衣服上,白皙纤长又骨节分明,比阮荇的大了一圈,衬着深蓝色的校服更吸人眼球。

他真的是哪里都好看。

阮荇看着看着,越看越心痒,一点小心思随之蠢蠢欲动。

胆子小的人就是这样,做一点点坏事,心脏就跳得飞快,好像下一秒就能直接从他嘴里蹦出去。

但是,管他的,蹦就蹦,反正死不了。

悄悄抬起手,食指轻轻勾住他小拇指的那一刻,有位胆小鬼觉得心脏都要骤停了。

第8章

叮铃铃

悦耳的下课铃响起的同时,书本重重砸在桌面发出嘭的一声巨响,把昏昏欲睡的一群人吓得差点没跳起来。

胆小鬼正干坏事呢,浑身猛地一抖,在时樾睁眼时飞快抽回手挪到原位,怕被发现,还欲盖弥彰地往里面缩了点儿,紧紧靠着上低头不说话。

时樾从沉睡中被吓醒,一脸茫然地翘起脑袋,别说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连自己在教室这事都慢吞吞的反应了半天。

门口,曹静桦跟只恶鬼地主婆一样两手叉腰站在那儿,眼睛瞪得通圆,声音就是她砸在门口第一位同学桌上的一沓习题册发出来的。

那个同学被唬得最惨,剃了毛的羊一样咕着肩膀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老巫婆又发威了,不知道这回是单拎出来一个倒霉蛋倒霉,还是全班一起倒霉。

下午上个课,一个个跟打了霜的茄子一样焉嗒嗒的一点儿精神头都没有!上回我的课上还没吃够教训,这回孙老师的课你们还死性不改是不是!

孙老师没那魄力跟老巫婆对刚,无奈地摇摇头,投给众人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盖上保温杯盖子,事不关己,摇摇晃晃地从后门走了。

两个大人走了一个,下来就是曹静桦的天下。

甩上教室门,抄起那沓习题册踩着黑色亮皮高跟鞋噔噔噔走上讲台又原样把习题册砸了一遍,吓得底下一群小鹌鹑缩头缩脑不敢吱声。

什么时候啊,说说现在什么时候了?!别以为刚刚分了文理科,就觉得时间还早,高二了!高三就是高考,你们自己算算还有多久?!

就你们这态度还高考呢,考个屁!干脆现在就把书都给撕了,一觉睡到高考去,给我睡个够!

脾气都是这样,不说憋得慌,越说就越上头,到后面曹静桦暴脾气都快止不住了,讲桌拍得震天响,粉笔灰飞得到处都是。

时樾懵然的目光逐渐清明。夹杂着怒火的教训一声高过一声,砸在他耳朵里就变成嗡嗡的烦人动静,越听越心慌,焦躁的心情蒸腾而上,让他开始都有些情绪失控。

身边人的不对劲,阮荇作为同桌很快发现了异常。

时樾,你怎么了,是不是吓到了?

他缩着肩膀,手从桌子下面伸过去悄悄拉他的衣摆,害怕被曹静桦听见火上浇油,压低的声音细得像猫叫。

时樾转头看他,漂亮干净的鹿眼里透着担忧和小心翼翼,手上动作也很轻,就怕吓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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