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自习课下课铃声及时响起,徐妍悻悻收回目光,后知后觉看见头上缠着绷带的阮荇时被吓了一跳:阮荇,你怎么伤着脑袋了?
就是不小心磕了一下,没事的,现在已经不严重了。
可是伤着脑袋不是小事。徐妍皱着眉头打量他的脸色,目光担忧:现在就来上课真的没问题,要不再请假回去休息几天?
阮荇还没说话,就听旁边人两掌一拍:怎么样,不止我这么说吧?也就你这头倔驴不听劝。看着小小一个,还挺会气人。
时樾一副有了同盟就是有了底气的模样,像个落单的小可怜终于找到组织,眼角眉梢都扬起来。
阮荇不舍的反驳他,又不想乖乖听话请假回家,只能好脾气地笑笑,不做回应。
在他请假的这段时间里,时樾依旧雷打不动每天往他桌子里塞巧克力,日积月累,弄得现在堆了圆滚滚一抽屉,任他吃一个月也吃不完。
真是,说是甜蜜的负担也不为过。
而且始作俑者还在不停往里塞,
呐,这是今天的,新口味,还有榛子和巧克力酱,我都没吃过的味道,尝一个?
徐妍拿书的空隙还是忍不住往阮荇这边张望,时樾余光看见了,忽然就想起那天楼梯上撞见的告白,还有他爸车上叮嘱的那句,眸光一闪,从衣兜里摸出一把水果糖递过去:来吧同学,见者有份,也请你吃糖,至于这位伤患,我会好好看着的,放心放心。
徐妍没想到自己也有分,接过糖果时甚至感到一丢丢的受宠若惊,小声道谢之后果然规规矩矩转过身准备学习,不再往后看了。
时樾重新递过来一颗金灿灿的巧克力球,阮荇才伸手去接,时樾眼珠一转,把放在他手心的糖又忽地收回,自顾自剥开:算了算了,你是病人,这种粗活重活还是我来比较好。
阮荇听得简直哭笑不得:时樾,我只是一点轻伤,不是残废了。
在我这儿,病人不分轻重,一视同仁,都得当一级保护动物好好照顾。
亲手把剥好的糖喂到阮荇嘴里,时樾看着甜腻的巧克力隐没在他泛着淡淡粉色的唇瓣中,仿佛自己嘴里也有甜味弥漫。
忽然就不想收手了。
温热的指腹挨挨蹭蹭,直到轻轻按在唇边,过电一般的触感让两个人都是一愣,阮荇倏地睁大一双鹿眼,干净澄澈,似有星光明灭闪烁,倒影里面全是另一个人的模样。
真好看啊。
时樾这样想,心头一荡,不但不松手,反而得寸进尺的更用力一点在他下唇捻过,声音不自觉放低,放缓:嘶小海藻,你嘴唇好软。
在这种时候,用这种语气,说出这种话,是个流氓无疑。
阮荇脸红得干净利落,落在唇瓣上的指尖仿佛有什么魔力,让他花了好大的力气才能偏开脑袋,让他手指落了空。
没有吧,这个,每个人不都是一样的么。
怎么会,当然不一样。
时樾收回手,柔软冰凉的触感似乎还停留在指尖,很神奇的感觉,像是被一只蝴蝶轻轻吻了一下。
被他的小蝴蝶轻轻吻了一下。
这个认知让他很高兴,他这个人好像天生缺少害羞这根神经,对刚才一闪而过足以让人脸红心跳得暧昧气氛丝毫没感觉到羞涩,就是对这样得触碰感到满足,高兴,欢喜得嘴角都快咧到耳朵后面。
你的,肯定世界第一软。
作者有话要说:刚刚抽了,改好啦!
第34章
时哥说话算话,真的把阮荇供起来一样,大到帮忙倒水打饭,小到替他翻书拿作业,连一支笔掉地上都不许他弯腰捡一下,上厕所更是全程陪同。
几步路的距离,一路上把走廊大半女生的目光都吸引过来,阮荇不习惯被这么看着,走路都险些同手同脚,偏偏始作俑者还毫无知觉,不停问他头晕不晕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需不需要他背着去,。
阮荇发誓,他这辈子都没上过这么煎熬的厕所。
毕竟痛并快乐着的感觉从另一种层面来说也是一种折磨。
时樾,我真的没关系,你看一整天了我一点事都没有,你别过度紧张了。
过度紧张,有吗,没有吧。
时樾随口说着,挡住他伸过来的手,亲力亲为帮他摆好打包盒再一个个打开,掰开一次性筷子递过去时还有点儿犹豫:诶,要不要我喂你啊?
阮荇看着他,一脸无奈:时樾。
后者悻悻摸摸鼻尖,依依不舍把筷子递给他。
好像是有点哈。回味一下又觉得自己挺冤枉,想给自己正个名:也不能全怪我,不都说连续不断做一件事情很容易养成一个习惯么?我一连照顾你这么久,已经养成习惯了,不照顾着你就浑身难受不舒服,你就全当日行一善行行好,给个机会吧?
阮荇不解:照顾人也能变成习惯?
时樾理不直气也壮:嘿,万物皆可成习惯,照顾人怎么就不行了?
好像是有点儿道理,但是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是怎么回事
算了,他开心就好。
毕竟阮荇对时樾的包容底线可谓是深不可测,不管时樾再怎么试探也碰不到边缘,你要进一步,我便再退一步,就算你告诉我天上星星是酸的,我也无条件为你捧场。
小海藻默认了他的新习惯,低头乖乖开始吃饭。
这个时间教室里的人都走光了,时樾特意赶在大部队之前跑到食堂打包了两份午饭回教室陪阮荇一起吃,比起阮荇的细嚼慢咽,他吃饭更像是龙卷风过境,三两下空盘之后,隔壁小海藻才吃到一半。
于是先吃完的那个就喜欢盯着没吃完的仔细瞅。
以前没注意,现在看起来,小海藻真是哪儿哪儿都让他觉得顺眼,不管是吃饭时微微鼓起的腮帮,还是奶白细腻的脸颊,又或者是线条柔和的侧脸,和透亮澄澈的双眸,无一不是长在他心坎上。
真是奇了,这么讨人喜欢的一个人,竟然是真实存在的,而且就在他面前。
时樾没告诉阮荇,其实说习惯还是轻的,真相是他自己都快上瘾了,就想一直照顾他,保护他,陪着他,逗他开心,给他最好的,永远不让他伤心,更舍不得让他为难。
什么习惯不习惯的,都是随口瞎扯淡,你要是换一个人来,就是花上一千二百天,他也凑不出一星半点的习惯出来。
归根究底,还不是因为照顾的对象是你。
不过这些时樾没打算就这么告诉阮荇。
小海藻胆子小,脸皮薄,又一心扑在学习上,可不能冲动莽撞影响了他做题的速度,更何况,他自己的事情都没处理好,别到时候把人吓着,心疼的还是他。
所以,来日方长。反正盯上了的,跑不掉。
嘿!对面那位兄台,打球去不?
阮荇吃完饭,时樾周到地刚把卫生纸递过去就听见有人在后门叫他,扭头一看,吴青就堵在门口正冲他挤眉弄眼,手里抱着个篮球催他:你们班有几个男生也来,已经在球场上等我们了,赶紧赶紧。
不去。时樾想也不想果断拒绝:今天你大爷有事走不开,你们自己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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