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被酒精发酵过的大脑想了半天,阿瑟兰安慰道:那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
埃文慢慢回过头:什么秘密
阿瑟兰贴近埃文的耳朵,一只手撑着墙壁,呼出一股带着麦奈花气味的风:我的头发是染的,我其实,是黑头发。
埃文歪头:真的?
真的,我每次生气,头发都气到想变黑,你看,变黑了吗?
埃文摇头:没有。
阿瑟兰说:对,那是因为我现在还不生气,我不生气就是银头发,生气就是黑头发,没骗你。
埃文脸颊烫的惊人,他转身,同情的和阿瑟兰搭着肩膀,蹭蹭对方的脸蛋,安慰他:变来变去一定很辛苦吧。
阿瑟兰打了个酒嗝:不辛苦。
猫猫虫垂着大尾巴,从书架一头跳向另一头,两个醉虫勾肩搭背,晃晃悠悠,一起进了一楼的卧室。
咪咪。
晚餐,咪咪。
猫猫虫抓抓门,内心忧伤,他再次跳上书架,巡视领土,然后瘫在书架上,变成一摊饼。
晚上十二点,处理完军事准备休息的安德鲁将军接到了部下阿瑟兰视讯。
点了接受,老将军从床头柜上取出今天新买的麦奈花酒,十多年的老牌子,打开他闻了一下,似乎比去年的醇厚许多。
看一下标签,醉虫度百分之四十五。
比去年高了百分之十五,是十五周年特别纪念款。
少喝一点吧。
安德鲁将军取了一个小杯子,撇了眼终端,发现视讯漆黑一片,怎么回事,网络出问题了?
他放下酒杯,正准备检查一下终端,自己得意部下醉醺醺傻笑的声音传了出来。
将军~我一直想和你说,你的头发好好笑~
安德鲁:
嘘别说话,他猜得到你是谁。
这个声音好像是陆邵舒的后辈,那个很年轻的小雄虫。
阿瑟兰压低声音:他猜不到,我把摄像头关了,而且我都没有说我是谁。
对啊。
对吧。
安德鲁将军:
老将军摘下武装带,看了看终端,找到关闭休眠模式,在关机之前,安德鲁将军给自己的部下发了一条慈爱的信息。
[明早来我办公室]
挂了电话,阿瑟兰和埃文并排趴在床上,埃文昏昏欲睡,不停的打哈欠。
阿瑟兰闹了一两个小时,也困得不行,他趴在埃文身边,脑袋埋在被子里,身体困乏疲倦,但浑身热乎乎,精神亢奋得不行。
阿瑟兰不让埃文睡觉,一看到雄虫闭上眼睛,就用手指把他眼睛撑开。
你没醉,不能睡。
埃文面无表情,困得要命,但莫名的乖:好,不睡。
然后继续睁着眼睛,看着阿瑟兰。
过了会,埃文的眼皮子沉甸甸下坠,思绪也沉沉浮浮,几乎组织不出有逻辑的语言。
不要睡,臭崽子,睡了你就会醉倒的。
阿瑟兰担心的不行,手指把埃文的眼睛轻轻撑开,埃文眼角泛红,他迟钝的点头,咬了咬手指,坚持和阿瑟兰一起:我不会醉倒的。
阿瑟兰点头:只要不闭眼就不会醉。
因为实在太困了,眼睛忍不住老是想要闭上,埃文不得不想一些别的事转移注意力。
但他现在浑身都是麦奈花的酒味,精神湖泊涟漪荡漾,丝线歪歪斜斜,根本找不出头尾。
想来想去,印象最深,烙印在脑海深处的还是那座灰暗的地宫。
少将,你知道风暴之眼吗?
阿瑟兰手枕着脸颊,打了个哈欠,眼睛快要闭上了:知道,每一个帝国军雌都知道,它在大学的课本里,每个虫都知道。
埃文轻轻的帮他手动撑开,继续道:少将,你知道冕下吗?
阿瑟兰的眼睛缝被撑开:知道啊。
埃文不怎么困了,他掐了掐雌虫的脸:最近一任的风暴之眼,选雌君的时候你去参加了吗?
阿瑟兰表情呆滞,困成虫干,他停顿好一会,不甚在意:没有,筛选的时候我的年纪太大了,而且要去风暴之眼的话,我应该会拒绝吧。
埃文松开手:为什么?
阿瑟兰困到不能思考,但潜意识回答:太无聊了,我会死掉的。
埃文沉默良久。
慢慢缩回被子,背对着雌虫,缓缓闭上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这篇真的甜,对我有点信心啊
_(:з」)_
此一时彼一时了。
何况过去的我也很甜啊!
第39章
第二天,晨光熹微。
风吹透纱帘,簌簌轻响,阳光毫无遮挡,晒到了床上的阿瑟兰。
沉睡的雌虫意识逐渐清醒,阿瑟兰在部队里习惯了早起,到时间就睡不着,他睁开眼,头脑昏沉,但麦奈花的副作用很小,所以只是轻微刺痛,没有宿醉的迷茫感和头痛。
阳光刺眼。
他遮住脸,埋进枕头,枕头上有一股暖融融的气息,清柔恬淡,十分好闻。
哪里来的味道,奇怪。
他蹭了蹭枕头,非常熟悉的气味,吸一口暖洋洋,从翅膀到脚趾头都在发飘。
肥鸟啁啾,在窗沿蹦蹦哒哒。
阿瑟兰趴在床上,脸朝右,困顿的叹气,勉勉强强睁开一只眼。
被单、枕头、卧室,面瘫脸。
雄虫靠着枕头,乌黑柔软的细发落在白色的枕套,侧脸冷淡,那双茶绿色的眼睛静静地看着窗外,听他醒来,回头,冷漠问好:早上好,阿瑟兰少将。
雄虫仰躺着,双手交握在身前,姿势规矩而沉默。
记忆复苏,阿瑟兰慢慢回神。
麦奈花酒。
昨晚。
阿瑟兰没有得失忆症,他记得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一点细节也没有忘。
强吻,壁咚,雄虫挣扎着想要拉开距离,却被迫不停的贴近。
潮红的眼角,低语,唇齿相依。
麦奈花的气味,从脖颈吻到嘴唇,恋恋不舍。
六十八岁,成熟稳重,拥有小额存款和独立爱好的自己,强迫一个刚刚成年的小雄虫和自己接吻了。
一道比一道狠的天雷咣咣砸下来。
阿瑟兰嘴角抽搐,声音艰涩:你醒过来多久了。
埃文觉得雌虫的表情很奇怪,但他忍住用精神力丝线探究的想法,摇头,指了指窗外:没有多久,少将,在那只饮露鸟落在窗台之前,我都在宿醉状态。
少将,外面的天气很好。
阿瑟兰还沉浸在回忆里,昂了一声,漫不经心:啊?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