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撩,但怕死。
这是一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
阿瑟兰走了几步,忍了又忍,脸色乌黑。
这臭崽子,是那种花心浪荡,结了婚还想保持开放关系的雄虫吗。
阿瑟兰锋利的目光在埃文身上连扎好几下,但雄虫出神,似乎在想什么,没有留意他的目光。
走上楼梯,没有虫看到的时候,阿瑟兰伸手在埃文屁股上捏了一下,力道略重。
埃文侧目,痛,但面无表情:
阿瑟兰冷冷的抬起下巴,收回手,表情和动作好像随手摸了一下自己那么自然。
小王子:对不起,我全都看到了。
埃文保持着走台阶的动作:少将。
阿瑟兰:嗯?:
埃文克制自己不要失礼的去揉,但真的感触很明显,他尽量平静,摇摇头:没有什么。
忍一忍就不痛了。
并肩走了几步,雌虫脸色臭臭,极其不高兴的,伸出手揉了揉,隔着长袍,按出一个隐隐约约的屁股蛋形状。
卡洛斯目瞪口呆,摸摸自己,左右看看,确认自己在现场,怎么回事,为什么没有虫看到我,我没有隐形啊!
这是什么世纪调情方式?
为什么要在一个纯洁的雄虫面前做这种事情。
卡洛斯满脸不忍直视,但坚持看到最后一秒,阿瑟兰少将收回手。
他隐约觉得自己学到了一点。
埃文耳朵发烫:无法解释自己并不是这个意思。
好在雌虫揉了揉就收回了手,埃文也打消了开口的念头。
他预备明天或者后天离开噩梦鸟之森,继续旅途,这些小细节不会弥留什么影响,埃文来这里是找安德鲁将军有事。
走上楼梯。
阿瑟兰的情绪在规律的步伐中渐渐熄灭。
他开始觉得,是他和埃文之间有些话并没有说开,让雄虫产生了可以和别人保持暧昧关系的错觉。
毕竟埃文实在是不像性格浪荡的虫。
所以说,那天晚上阿瑟兰并没有领悟对埃文的意思,埃文说的那句话,不是要求履行事实婚姻?
阿瑟兰瞟了眼面无表情的小雄虫。
对方感受到他的视线,回望,茶绿色的眼睛疑惑的看过来。
阿瑟兰心想,等这件事结束之后再好好谈一下。
内心深处,只面对自己时。
阿瑟兰的思维小人轻轻哼了一声,蹲在角落里画着爱心,并不否认,自己动了心。
第二层右侧就是办公室,
安德鲁将军正站在窗前远眺,听到敲门声,回过头,烟蓝色的眼睛锐利沉稳。
他微微笑道:刚想到你们就来了,埃文,唔,还有小王子殿下。
埃文从阿瑟兰手里取回自己的手提箱,向安德鲁将军问好:日安,指挥官先生。
安德鲁爷爷,你怎么知道我过来了?
莱瑟和我说了,既然来了就坐下,安德鲁指了指沙发,看向埃文,微笑道:我很高兴你接受我的邀请。
这是我的荣幸,指挥官先生。
不用客气,你可以像卡洛斯一样,叫我安德鲁爷爷。
这个称呼显得亲昵普通,但埃文没有开口。
安德鲁短促的笑了一声,算作缓和,他的目光落到阿瑟兰身上,沉吟片刻,开口道:午餐之前,我们先来聊聊天,都坐下吧。
卡洛斯没有被安德鲁请出去,跟着坐在埃文旁边。
安德鲁将军语气轻松,闲话家常:埃文,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的家乡在哪里?
埃文不会撒谎,他在心里揣度安德鲁的意思,选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离这里很远。
安德鲁将军看了眼忙的要死还不去工作,一动不动的在旁边站军姿的阿瑟兰。
嘴角小幅度的抽了抽,安德鲁将军没有绕开这个话题,继续道:很远,是野蜂沙漠的最南边吗?
埃文从能说的部分里挑拣出几个信息:不,我的家在北边,穿过一片污染区,第一个城镇就是噩梦鸟之森。
北边的方向非常笼统,污染区更是大到离谱,也常常会有虫族在污染区边缘行走,这个说法并不显得突兀。
但埃文为了节省时间,从中心污染区穿过,走的是一条直线。
很好。
安德鲁将军转了转手上的戒指,表情和蔼。
对于陆邵舒的后辈,他理所当然的会更宽容,但是这份宽容不能和噩梦鸟之森相比。
他总是会选择更重要的一方,从无例外。
或许他可以在这件事上使用一点小小的手段,迫使埃文答应。
无论什么方法都行,安德鲁迫切需要打开局面,他希望在不损失太多的情况下促成合作。
事后,他可以提供丰厚的补偿。
收回打量的目光,他对埃文说:你还记得夏日盛典前,碰到的那个雄虫吗?他和你发生了一点小冲突,你掰断了他的精神力丝线。
记得。
埃文脑海里飞快掠过一个不重要的剪影。
但最深刻的记忆是大片大片的麦奈花,还有难吃到灵魂出窍的鳄鱼蜂蜜。
咳,他的首领也是一个雄虫,对你的行为有所不满,阿瑟兰应该和你说过,他们来自野蜂沙漠,喜爱争斗,崇尚弱肉强食。
安德鲁将军没有拖泥带水,弯弯绕绕:那位首领的名字叫做安格尔,他希望能够和你见面,再比试一下精神力。
这关系到合作清理污染区的事,我知道你的精神力也能具现,所以想问问你的意见。
埃文语气微妙:比试精神力?和我?
雄虫大概被吓到,安德鲁将军慢慢的转了转手上的戒指,保证道:不用担心,我会保护你的安全,你只需要露个面,和他比试,不需要赢。
埃文道:那么要故意输吗?
安德鲁好笑,向天真的雄虫科普:安格尔是野蜂沙漠精神力最强的虫,曾经在风暴之眼静修,听说还得到过冕下的指点。
埃文:?
雄虫一言不发,似乎是感到畏惧,这很正常,无论是风暴之眼还是冕下,听起来都很遥远。
而且大多数雄虫都不会和特意锻炼精神力,也不会参与比试。
你不用太害怕。
埃文面色冷淡:我没有害怕,传闻是假的。
风暴之眼只接受终身苦修士。
且职责所在,历任前辈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地宫,只有秋天的时候休息,除了祭司和苦修士,根本见不到几个虫。
安德鲁将军问:假的?
埃文噎了一下,郁闷的发现,他不可能向别人坦白自己的身份,也就无从反驳这个说法。
但他不会对方借用冕下的名号在外行走。
我答应。
答应的太干脆,准备了后招和一箩筐话的安德鲁也稍微愣了一下,没有想到这么容易。
你也可以不答应,安德鲁将军会充分尊重你的意见。
阿瑟兰忽然插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