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陛下只好硬着头皮和二儿子继续寒暄。
海德威尔其实更想谈谈冕下忽然步入求偶期的问题,瞧吧,他带来了好几个漂亮俊美的雌虫,或许冕下会喜欢也不一定。
最开始,他的确有些轻视这位年轻的冕下,也不认可他的提议。
但这并不妨碍海德威尔承认,这位冕下精神力的优秀,让他也蠢蠢欲动,想要留下几个素质绝佳的虫蛋。
至于是谁做的这件事,他一点也不关心。
手底下的媒体已经在撰写新闻,无论是谁,犯错的都是指挥官,而不会是王室。
阴谋诡计或许可以赢得短期利益,但是从长远来看,得罪风暴之眼是一个坏主意。
现在早已不是消息闭塞的黑暗纪元,前几任皇帝提高修士待遇的举措已经成为帝国的政治正确。
所以这件事还真的与王室无关,海德威尔陛下不过是第一个得到消息罢了。
他道:求偶期是谁在陪伴冕下?需要帝国的协助吗?我这里有几个漂亮的孩子,他们都是风暴之眼的虔诚信徒。
耀扫了一眼,讥笑:衣服都不会穿吗?我能清楚看到里面。
皇帝陛下严厉了神色,提高声音嚷道:别闹了,耀,让我进去看看,筑巢期可不是小事,缺乏长辈的指导,冕下恐怕什么也不会做。
耀祭司怒气值蹭蹭上涨。
小修士拽拽他的衣袖:大人,随侍回来了,还有呃,其他军雌。
走廊上传来啪嗒啪嗒的脚步声,走在前面的是随侍,后面是一溜军雌。
军雌很快超过随侍,先赶了过来。
面对这些个子高大,气息强悍的家伙,修士们自发的围在门口,由耀出门谈话。
几位指挥官七嘴八舌,你说完我说,谈话之间,推出了几个身材完美,颜值爆表的军雌,试图推荐给冕下。
其中有的居心叵测,有的按捺不发,有的单纯直率,就是听说冕下到了筑巢期,所以踊跃报名来奉献自己。
皇帝陛下有些压不住场面。
修士们则完全没有见过这么吵闹的雌虫,他们一个比一个严肃,用精神力丝线把军雌往外推。
耀祭司逐渐头大,抓着被挤成干的随侍,质问:阿瑟兰提莫休呢?
随侍可怜巴巴:少将说,他从窗户飞进去。
此时的屋内。
阿瑟兰掐住埃文的脸,把他不停拱过来的脑袋推开:给我滚开一点,操蛋,别凑这么近,知道什么是友情距离吗?你他虫蛋的给老子忍着,你雌君呢?
埃文不甘心,奋力挤过去,结果被雌虫卷进被子,暴力扔到床上。
埃文委委屈屈的缩到一边,阿瑟兰说:你们那个随侍说话不清不楚的,我再问一遍,你雌君呢?
埃文努力捋直舌头,仰着头发出了字正腔圆的一声:唧!
阿瑟兰烦躁的撸着头发:别闹,好好说话。
刚才几乎是本能反应,只想快点抵达他身边,到了之后,阿瑟兰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来来回回的拉锯是个虫族都累,他本来都死心,打算用个一二十年把这段感情放一放。
谁知道埃文突然就步入筑巢期,而且这次来势汹汹,看他撕心裂肺的唧唧就知道了。
阿瑟兰揉了揉眉心,在被窝卷里挣扎的雄虫吧嗒吧嗒的淌着眼泪,脸上从执拗到受惊,红着眼睛不停往他的方向拱。
阿瑟兰心里难受的要命,脸上一点痕迹也不露,粗声吼他:你唧唧什么,万一你醒过来后悔,那怎么办?你雌君怎么办?咱们谁也不能犯这个错误,憋着,知道吗?
埃文不知道听明白没有,被拒绝两次,他筋疲力尽的丧成一条,默默地蜷缩着身体,不出声。
阿瑟兰拿烟的手指头一直在抖,思维乱成一团,他其实很想揉揉埃文的脑袋,吻吻他的脸颊,告诉他,我其实没有表现的那么不在意。
但不行。
阿瑟兰声音沉闷,拍被子:别哭,我出去给你找人。
说完他又忍不住骂了句脏话,脑子一热飞进来,现在想走迈不动腿。
埃文缩在被子里,努力收回自己的气息,他无法驱逐这个雌虫,也没法靠近。
太坏了,实在是太坏了。
脑袋里来来回回的浮现这句话,眼泪在墨绿色的瞳孔里打转。
他听到雌虫的脚步声走到门口,停顿了一会,又快速走回来,一股大力拽着被窝卷,他哭的劈叉,吃惊的抬眸,被雌虫压在胸口。
雌虫无比暴躁的说:我明明种了很多花,我很想你,但老子居然通通没法和你说,你为什么是什么见鬼的风暴之眼,你不是流民吗?为什么要是风暴之眼。
埃文泪眼汪汪的看着他,不明所以的被胡乱的啾了额头,他努力从被窝卷里挣扎出来。
阿瑟兰一直紧绷的神情松懈,他觉得愧疚,耻辱,强烈的道德感告诉他,不能再那么做了,应该停下来。
但是他还是无法克制自己松开手。
怀里的雄虫挣扎着伸出两条胳膊,虚虚揽着他的脖子,热乎乎的皮肤贴着他冰凉的脖颈。
那双眼睛湿漉漉的,又圆又亮。
阿瑟兰捂着脸,不敢直视那双眼睛,表情略崩溃:对不起,埃文。
雄虫吻了吻他的手背,眷恋的拥抱着他。
阿瑟兰躺在床上,后背被硌了一硌,他伸手摸了摸,摸到一张纸和一个石头似的东西。
掏出来,一份雪白工整,签了名字的离婚协议。
一个灰色的,刻着风暴之眼的私章。
阿瑟兰匆匆一扫,接着定睛一看。
麻蛋,离婚协议?
埃文亲亲揉揉:唧。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11:3011:40之间掉落
第65章
西塞尔席利维斯
槐里森
瞧瞧,这是两个多正常不过的名字。
那月见怜花纹的私章清清楚楚,刻着一个风暴之眼的图案,正中央是西塞尔的花体字母,绝无可能作假。
这是一份详略得当,措辞严谨的离婚协议。
单方同意即可生效。
黑色的墨水泛出青黛色,填写的日期距今已过了五年。
五年之前。
阿瑟兰干巴巴的捏着那张纸,忽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停顿了一会,他随便扯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比如席利维斯的姓氏听起来像个流浪诗人,还有一些意义不明的短语。
埃文只是重复的说:唧。
阿瑟兰忍不住捧着他的脑袋,一半是嫌弃,一半是语言难以形容的复杂。
自然而然,温柔的触碰从互相交缠的手指开始。
额头抵着额头,呼吸交错,唇齿相依。
西塞尔席利维斯,我记住了。
埃文现在似乎不需要筑巢,这次不知道又是哪一分支虫族的筑巢期特性。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