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林轩没听从,而是接着说明自己的来意。
“二叔祖,五叔祖。今年闹旱,山上的畜生横行。我新娶夫郎,家中还有个口不能言的三岁小儿,唯恐照顾不周,让夫郎幼子葬身畜生之口。”
贺林轩咬了咬牙,“本想求里长给一个恩典,哪怕是山脚下的破茅草屋都行,好让家里挨过今年的祸害。”
“但里长说规矩不对,定要我到县衙转了农籍,再来和他说话。”
听到这里,在场的哪儿还有不明白的。
两个族老看向里长的目光也有些不善。
就算贺大郎犯过大错,怎么也是贺家族谱上的丁户,他夫郎小孩也是两条性命,怎能逼迫到如此境地?
“我贺大郎没本事,这辈子怕是都没希望转回农籍。”
入狱之前原主是贺家村的正经农籍,但入狱后籍贯都被取缔,出来后也是花钱才办了比商籍好一些的猎户籍。
说着话,贺林轩几乎热泪盈眶。
“我孤苦二十五载,夫郎愿下嫁给我一个猎户,还把儿子带来家里,让我贺大郎有后。就是拼上这条命,我也不能累他二人死于非命。”
他说的心酸,哪怕这是村民们心中憎恨的杀牛贼,听了也忍不住动容。
“既然不能下山来,我却也不能坐以待毙。”
说着他扬了扬手中的木刺,高声道:“各位看好了。”
他猛地将木刺倒转过来,一个发力——
木刺入土,竟瞬间扎入一尺之深,骇得离他老远的村民都怕得往后退了一步!
连两位族老都下意识地退开,更别说离得最近的里长,他腿都软了。
贺林轩又一个用力,把木刺拔了出来。
众人只见地上留下一个深洞,而那木刺对上干涸坚硬的土地竟然没有折损半分。
不消贺林轩形容,他们都已经明白这木刺的威力。
“叔祖,各位乡亲!我今日下山,就是要把话同各位说明白。”
这么一会儿功夫,有更多的人聚了过来,贺林轩更放开了嗓子。
“我一个人搏不过那些畜生,为保性命,不得不在山上多布陷阱,下面就埋着这样的木刺,不止一根。还请乡亲们不要随便到山上去,若是不小心……”
他眼睛瞟了一眼地上的洞,动了动手中的木刺。
“死了,残了,都与我贺大郎无关。”
听到这里,村民们纷纷窃窃私语起来。
里长吞了吞口水,有心说点什么,但现在他更想打发贺大郎走,便把要阻拦的话咽了回去。
倒是五叔祖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