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只给你一句话,但求无愧于心。”
“徒儿谨记。”何谚眼睛一热,躬身拜了一礼,“师父……谢谢您。”
他到底是对生父下了狠手,能得到师父的谅解,让他倍感安慰。
秦老摇了摇头,复又在他耳边说:“远丰,贺林轩此人,你日后就代……多多留意,明白吗?”
何谚愣了下,随即点头,郑重道:“徒儿明白。”
秦老对他微笑,转身上船。
何谚在码头目送船只往北而上,渐渐走出视线之外。
——天下为棋,众生为子。却不知师父这一子落下后,这盘棋的胜算能多几分?
罢了,箭已上弦,多思无益。
不管今后如何,恰如师父说的,问心无愧,何须烦恼。
……
三日后,四方来贺。
茶楼今日比聚贤堂还热闹,客人们没什么心思听书,却都在讨论着一件新鲜事。
“那张三被拉出城门的时候,听说他那夫郎哭的咱们整座城都要被淹没了,连说县太爷不公呢。”
“无知之人,何必苛责与他。”
“哈哈,你们却不知道,这哥儿也是没心没肺。
那张三犯事,他呢,却找了画菱老僧给他家那个山水第一美的哥儿作画呢。听说要画什么桃花树下侧卧腰菱图,把那哥儿羞得,当场就反悔了。”
“你知什么,说不定已经画了呢。”
“哦,此话怎讲?”
“你当他作画为何?还不是要给大人献媚去的?这张家上下一门心思的钻营,真是……”
说话的人连连摇头,不屑之意溢于言表。
“幸好张老夫郎为人清正,说是张家有如此作为,无非就是依仗着他,才让子侄平生贪心不足,败坏了何家的门风。如今为此闭门自省呢,哎,这事无论如何却也怪不到他老人家身上啊。”
“可不正是呢……”
四楼傲雪阁,何谚边喝茶边和贺林轩说:“楼下可是热闹,也不知有多少人提起我来。”
今日何谚做东,请了贺林轩一家吃答谢酒。
此时夫郎们和诺儿李信在一处笑闹,三个男人则在靠窗的位置坐着,就着江景下酒,漫笑闲话。
闻言,贺林轩便道:“远丰兄既然好奇,不若下去听一听别人是怎么夸你的?”
他笑眯眯的模样让何谚十分无奈,对李文武道:“得,你瞧他又给我装傻呢。”
李文武笑道:“远丰兄若为此事,委实不必担心。其他地方我不知道,可在这四方来贺里,您就是想听见一句说您不好的,怕也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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