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氏笑说:“就是刚上船那几日晕得厉害,好在林轩送来的人里有一位阿么很有法子,后来都是顺顺当当的。”
他此番前来,还专门备了一份礼谢那位老阿么呢。
张河吩咐去将人带过来,边说:“嫂子太见外了,往后可不能这样。”
蓝氏点头应下,又笑着问起李文斌,不知他们什么时候到南陵,可有书信送来。
书房里,何谚也在问同样的问题。
“林轩人还没到京城,就已经轰动整个南陵了。我听师父说,东喜坊一整个坊市的铺面都被他买下来了!手笔如此豪迈,可是要在南陵城再建一所四方来贺?”
李文武摆手笑道:“这倒不是。”
他从张家阿父口中听说,才知道新帝恩重将封赏他侯爵之位的事。
正因此头疼,王山就给他和张河送来一帖安心剂。
——贺林轩传书王山,让他在南陵城中做好定居的准备。
不说何谚,便是李文武对于贺林轩的雷厉风行和魄力,同样又是感激又是佩服。
他道:“长漳距离南陵不过一日路程,再造四方来贺便有些冲突。我听林轩的意思,似乎是要办书肆,另外还做些药膳、客栈的营生。”
何谚奇道:“以我对林轩的了解,他定有惊世之举,岂会如此简单?况且,若只是办书肆客栈,哪里用的着这么多地方?”
一整个坊市,建两处四方来贺的大酒楼都绰绰有余了。
“不瞒远丰兄,我其实也有此疑惑。不过此次毕竟匆忙,林轩信上也说的不多,只让王山不必心疼钱,多买些连在一起的铺面。”
说着,李文武压低声音,忍着笑对何谚说道:“林轩说了,南陵城里的铺面十之五六都是陈家和他的党羽所有。”
“他们被抄家之后,这些铺面也被官府查封。短时间内怕是没什么人敢接手,价格给的肯定公道,正好适合我们这种小有家产的升斗小民。让王山专门朝这些地方下手呢。”
何谚一听就笑得不行,“哈哈,他还真是胆大心细。”
现如今谁人不忌讳陈氏,嘴上提一句都怕人听见,更别说其他了。
这种便宜一般人不敢沾手,但话说回来,贺林轩还真的不必有顾虑。
——凭李家和陈家的深仇大恨,谁也不会把他们二者联想在一起。这么做反而像是在刻意报复,给陈氏找不痛快。
李文武虽然也不知道贺林轩真正的用意所在,但把陈家的产业收入囊中,他也觉得大快人心。
便笑道:“算算时间,林轩和勉之快到东临港了,再有十日就该到了。到时候,我们再听他的奇思妙想吧。”
何谚便说:“那你们可别忘了我。愚兄虽不才,不过我阿父怕我周转不过来,银票给的不少,说不得还能分点甜头呢。”
李文武闻言却是神色一顿,问他:“你听秦老说了吗?银号这几日会有大动作。”
何谚一愣,道:“这却不曾,可是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