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看不出什么来。仇斯年说着把袖子挽了起来。
小姨伸出一根手指在仇斯年的小臂上按了按,皱眉道:疼不疼?
还行。仇斯年放下了袖子,别担心了啊,真没事,有事我肯定第一个找你哭去。
怎么撞的啊?肇事的司机呢?这事怎么解决的?
小姨一下子就问到了重点,仇斯年犹豫片刻,坦白道:没抓到肇事者。
什么?他还逃逸了?
嗯。仇斯年点点头,没说自己那天是怎么忍着痛,一个人可怜巴巴打车去了医院。
在哪撞的?监控呢?
说来你可能不信。仇斯年跟她开玩笑,我可能被仇家盯上了。
啊?
高一照着网上的教程,笨手笨脚地熬了一锅排骨汤,叶凯见他忽然下厨,震惊得在厨房外围观了好久。
你老盯着我干什么?高一抬头看了一眼,放盐的手还有点抖。
我怕你把厨房炸了。叶凯走了进来,什么情况啊?你这摸键盘的手今天怎么还摸菜刀了?
高一哆哆嗦嗦往锅里撒了几颗盐。
叶凯乐了:这盐值钱啊?你撒那么几粒,还不如不放。
不放就一点味道都没有了。高一拧着眉,那得多难吃啊。
你放这么一点也没味儿啊,你口不是挺重的吗?
给别人做的。高一把熬好的骨头汤倒进了保温桶。
啥?叶凯一脸好奇,谁啊?
高一不打算藏着掖着,他对仇斯年的喜欢已经溢满心头,心里装不下了,高一平静道:喜欢的人。
卧槽!叶凯拍了一下桌子,一惊一乍的把高一吓了一跳,手一抖,汤洒了点。
什么时候的事啊?叶凯一脸八卦,你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什么时候还背着我谈恋爱了?
高一抿了抿嘴:单恋。
啊不是吧?就你这张脸,还有妹子看不上你?叶凯拍了拍高一的肩膀,没事,大不了就追呗,大老爷们儿的主动一点。
嗯。高一盖上了保温桶的盖子,一本正经道,我去追了。
好的!叶凯在后头给他卖萌鼓劲,gone神冲鸭!
高一笑着关上了门。
要真有那么容易就好了。
什么妹子,gone神看上的那是个汉子。
高一抱着保温桶下了楼,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遇到了那个年纪不小的粉丝,就是那个每场比赛都来的大叔粉。
出去啊?男人竟然主动跟他搭话。
高一停下了脚步,嗯。
跟这种年纪的粉丝聊天,高一不太习惯,总觉得有代沟,对于这个大叔是自己的粉丝这件事,他到现在还是将信将疑。
男人看了一眼高一手里的保温桶,没说什么。
我先走了。高一急着要走,再见。
嗯,再见。男人温和地笑了笑。
高一按了按仇斯年家的门铃,理由他已经想好了:仇斯年给他做了那么多顿饭,他这算礼尚往来了。
开门的不是仇斯年,高一看着眼前的漂亮女人愣了愣。
仇斯年的小姨虽然快四十了,但保养得好,本来长得就漂亮,一眼看过去,撑死了三十岁。
高一棕瞳一颤,觉得脑袋被敲了一闷棍。
你找谁?小姨问。
高一回过了神,仇,仇老师。
斯年啊?他去洗澡了,你是他学生吧?先进来吧。
不是,不用高一摇了摇头,忽然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自己的语言了,听到这个漂亮女人那么亲热又自然地叫出仇斯年的名字,高一再也没法淡定了,脑子里糊成了一团。
高一把保温桶递给了小姨,我不进去了,我是来还保温桶的,我先走了。
哎!小姨还没来得及开口,高一就匆匆离开了。
小姨颠了颠手里的保温桶,什么保温桶?这么重。
仇斯年擦着头发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小姨正坐在沙发上吃葡萄,指了指桌子上的保温桶说:刚有个小帅哥来找你。
小帅哥?仇斯年看了看保温桶。
啊,小帅哥,那小脸蛋长的,啧啧啧,是我的菜。小姨往嘴里塞了颗葡萄,好像是你的学生吧?说是来还保温桶的。
做个人吧,一把年纪了还吃嫩草啊?仇斯年笑了。
我就爱小鲜肉不行吗?
还保温桶?仇斯年满脸疑惑,给高一送粥的那个保温桶早好几天前就丧生在车祸中了。
仇斯年拿起了保温桶,手一沉,差点没拿稳,这么沉?
是吧?小姨看了他一眼,这么重的,金子做的吧?
仇斯年没说什么,直接打开了盖子,骨头汤的香气立刻溢了出来。
好香啊。小姨嗅了嗅鼻子,那里面装东西了?我说那么沉呢。
仇斯年沉默地看着保温桶里的骨头汤。
你这学生跟你关系这么好呢?小姨走了过来,还给你熬骨头汤呢?小帅哥真体贴。
哎哟,好香啊,让我尝尝。小姨不知道从哪拿了把勺子,仇斯年还没来得及躲,她的勺子就已经伸进去了。
小姨皱着眉把汤咽了进去,忍不住吐槽:他跟你学的是厨艺吧?
仇斯年不解。
这汤跟你做的饭一个味儿,不对,压根就没味儿。小姨一脸嫌弃,这味道淡的
仇斯年重新把盖子盖上了,犹豫地问:他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我让他进来,他不进,话还没说完就跑了。小姨看着他,你是不是平时经常批评人家来着?见你那么怕。
他不是我学生。仇斯年走进了厨房。
不是?
嗯。仇斯年把保温桶里的汤盛进了小碗里,手机响了,仇斯年拿出来看了一眼,看到来电显示,他下意识抬头看了看小姨。
仇斯年接通了电话:喂。
喂,是我。
知道,有事啊?
没事还不能找你了啊?我过两天从上海回来,仇老师有时间吗?赏脸一块吃顿饭?
行。仇斯年一口答应。
这么爽快就答应了啊,我都准备好被你拒绝了。
这几天休息,有时间。
哎人民教师终于能休息了啊,咱俩有小半年没见了吧?
小姨走到厨房洗了洗手,问:跟谁打电话呢?
电话那头的人愣了一下。
朋友。仇斯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