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脑补?薛一铭指了指仇斯年手里的玫瑰,这哪来的?你别告诉我是你自己买给自己的,刚才在台上给你送花的那个学生送的是康乃馨,可不是这大红玫瑰,你当我没看到啊。还有你刚干嘛呢?你摸人脖子干嘛?
薛一铭跟个老妈子似的叨叨个不停,仇斯年听得不耐烦,不耐道:我哪里摸人脖子了?
没摸脖子?摸脑袋不是摸?你刚脸都快凑到人脑门上去了,你还不跟我说实话?薛一铭继续叨叨,诶,不对啊,我不记得你有这方面的倾向啊?你是不是跟那孩子住久了住出感情来了?高一长得确实好看,你要是弯了好像也不是没可能啊?
仇斯年压着火,尽量保持冷静。
你别跟我这瞒着,你是不是真跟他好上了?靠仇斯年,他才多大啊,你
连薛一铭都觉得仇老师是在啃嫩草。
你还能不能闭嘴了?仇斯年冷冷地问了一句。
薛一铭噤了声,终于消停了。
薛老板不担心好朋友的性向问题,操心的只是自己队里的王牌别被老男人钓了去。
你倒是很关心队员的感情问题。仇斯年冷淡地嘲讽,你是他老板还是他妈啊?哦,对了,你现在已经不是他的老板了,而且人家现在好像也没那个意愿回你的娱乐部。
仇斯年戳中了薛一铭的痛处,薛一铭气得肝疼,指着仇斯年要骂不骂:你个老东西能不能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仇斯年捏着玫瑰的外包纸往上扯了扯,神情淡然。
我是怕网上那些逼又抓着这件事大作文章。薛一铭往嘴里塞了根烟,到时候对你也有影响,而且
薛一铭皱着眉,还是计较两个人的年龄差:他才多大啊,你都大他一轮了
是不大,过了年才刚满19。
仇斯年冷笑了一声:你比我小姨小了几岁来着?
薛一铭咬着烟一愣,被仇斯年噎住了。
你想太多了。仇斯年往后看了一眼,高一已经被晾在一旁好久了。
我跟他什么也没有。仇斯年说着朝高一走了过去,楼道里有点阴冷,高一的耳朵红红的。
是不是有点冷?仇斯年把他的毛线帽又往下拽了拽,这帽子中看不中用啊,不顶冷。
高一挺怕冷的,其实仇斯年穿的比他还少,但是手却很温暖,手指不小心从他耳侧划过的时候,触感温热。
你跟老板
之前一直没跟你说,我知道你以前是他俱乐部里的职业选手,我跟薛一铭从小就认识,是很多年的好朋友。仇斯年解释道,不是故意瞒着你,就是觉得说出来没必要。
从小就认识?高一眼睛发亮,老板见过你小时候的样子?
当然。仇斯年笑了,一起长大的。
说话间薛一铭已经走了过来,他看着高一,说:高一,我有话跟你说。
有什么事以后再说。仇斯年扭头看他,眉宇间透着不耐,现在都几点了?
仇斯年对薛一铭有些不满,不仅是薛一铭,连高一都看出来了,他很少见到仇斯年摆臭脸。
薛一铭咬着烟,表情讪讪的,仇斯年对他这态度其实无可指摘,他也觉得自己有点缺德,自私自利,不考虑高一的感受。
薛一铭抽掉嘴里的烟,叹了口气,对高一说:我以后再来找你,这几天好好休息。
高一心里还是对薛一铭怀着敬意的,而且他向来爱憎分明,薛一铭虽然平时从不跟队员摆架子,但不怒也自威,忽然间放低姿态轻声细语的,高一有些惶恐。
毕竟他之前一声不吭擅自解约离队,对战队也造成了不少的负面影响。
但是高一没有吭声,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虽然嘴上还是习惯性地喊老板,但事实却是他和薛一铭早已没有任何关系,刚才看到他是太震惊了,忘了尴尬。
薛一铭拍了拍仇斯年的肩,走了。
今天我回家住。薛一铭走后,仇斯年对高一说,你早点回去。
高一想问为什么,却没开口。
仇老师有自己正儿八经的家,想回去就回去,他问哪门子的为什么。
嗯。高一点头。
高一一脸惆怅,仇斯年无奈一笑,道:我爸说今天没看着我表演,让我回去单独再给他拉一曲。
高一忍不住笑了一下,嘴边的梨涡若隐若现,他这么期待?
仇斯年看着高一左边嘴角那个浅浅的梨涡,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嗯。
你先回去吧。仇斯年说,我回休息室拿一下东西,晚上早点睡。
嗯。
仇斯年回休息室拿了自己的小提琴,他披上外套,一手拎着琴盒,一手拿起了桌上的玫瑰,往门外走。
诶,老师。有人叫住了他,把仇斯年之前在舞台上收到的鲜花递了过来,这还有捧花呢,别忘了带走啊。女生掀开盖在花上的餐巾纸看了看,这么漂亮。
你要是觉得漂亮就带走吧。仇斯年笑了笑。
啊?您不要了?
嗯。
仇斯年抱着一捧玫瑰回了家,红艳艳的一片,特别引人注目,坐在沙发上看书的仇父摘下眼镜眯着眼睛看了一眼。
哪来的花啊?仇母走了过来,看到仇斯年手里的玫瑰,纳罕极了,你买的?
不是。
那是学生送的?仇母更惊讶了。
仇父看了仇母一眼,笑道:学生哪会送玫瑰啊。
仇斯年默不作声地拆掉了花束的包装纸,找了个花瓶,不紧不慢地把23支玫瑰从海绵体上抽了出来,插在了花瓶里。
诶诶。仇母走了过来,你花粉过敏你不知道啊,你要留着这花?
好看。仇斯年盯着鲜红的花瓣。
好看也不能留着啊。仇母把花瓶捞了过来,我搁外面去。
仇斯年拦住了她,我明天就回去了,这花就留在这,您替我好好养着。
仇母神情疑惑,问:这花到底是谁送你的?姑娘?
不是。仇斯年用手指刮了刮花瓣上的露水,反正您替我好好养着,放家里当装饰不也挺好看的么。
我去洗澡了。仇斯年说着往浴室走。
浴室有药,记得吃,不然一会你该起疹子了,我看你晚上怎么睡得着。仇母在后头喊。
其实仇斯年的后颈已经起了一层红红的小疹子,被衣领挡住了,看不太清楚。
仇斯年撩起自己的衣领,侧过脸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的脖子。
耳根连到整个后颈,已经红了一大片,麻麻痒痒的,还有点隐隐的刺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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