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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你的名了吗——走窄路(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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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高一恍恍惚惚的,意识游离在现实之外,你身上真好闻

本来是帮仇老师缓解失眠的,高一贴在仇斯年的胸口神思缥缈,迷迷瞪瞪的,自己倒是先失去了意识。

身旁多了个人,温暖了些,高一身上的味道让人心安,仇斯年闭上了眼睛,久违地一夜无梦。

第二天清早,仇斯年起得很早,今天上午最后一门考试,他要去监考。高一睡得正熟,他轻手轻脚地掀开了被子,下了床。

后半夜睡得沉,仇斯年就怕自己在睡梦中做些摸大腿亲脖子的流氓事儿,好在高一昨天晚上穿了整套的睡衣。

仇斯年帮高一盖好被子,洗漱完吃过早饭就去学校了。

曹斌今天考完最后一门课,终于解放了,跟室友一块去吃烤肉,还叫上了高一。高一本来不想去凑这个热闹,但又有事想跟曹斌打听,就过去了。

几个男生站起身碰了碰杯,烤炉上滋滋地烤着肉。

终于他妈的考完了。曹斌仰头喝了一大口冰可乐,这几天我都快复习秃了,那群老师我真的是服,说的重点一个没考到,他是把毕生所学都告诉我们了,他他妈的倒是给我考啊,考的都是些什么jb玩意儿

一桌人喝着饮料嘎嘎的乐。

高一话少,闷头吃不吭声,曹斌跟室友嘚啵嘚啵老半天,一张嘴好不容易歇下来了,高一才找着机会跟他说话。

问你个事儿。高一凑到他耳边。

什么事儿?曹斌声音亮堂,喝了几杯可乐而已,就跟喝大了似的得瑟,高总有什么问题?哥哥我保证给你完美无缺的回答。

你喝可乐喝上头了?高一斜了他一眼,犹豫片刻,问,汤文你听过这个名字吗?

汤文?谁啊?曹斌仰头思索,嘶这名儿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啊?

旁边的室友听到他们讲话,凑过来道:汤文你不认识啊?

谁啊?曹斌看着他,你认识?

靠,去年那件事闹得沸沸扬扬的,都上报纸了,你居然不知道?室友挺震惊,就咱们系的那个学长,汤文,你不记得了?

曹斌低头回忆了几秒,哦我想起来了,我说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

你说的是我们学校的那个汤文吗?室友问高一。

高一迟疑:应该是吧。

诶,你怎么认识他的?关于汤文的事,曹斌了解的不多,不知道汤文跟仇斯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听说的。高一看着曹斌的室友,他也是仇老师的学生?

室友愣了一下,点头道:啊对,上一届的。

他怎么了?其实高一想问他跟仇斯年是什么关系,却找不到借口掩饰。

跳楼自杀了。室友说出这五个字的时候,声音很轻,压在嗓子眼里的,却把高一听得怔住了。

什,什么?高一一脸不可置信,自杀?

是啊,去年的事了。室友压低了声音,好像是因为抑郁症,他死的时候,仇老师就在现场,看着他从楼上跳下去的。

高一更惊愕了。

卧槽,这事我怎么不知道?曹斌也吃了一惊。

我哪知道你。室友白了他一眼,反正这事去年冬天闹得特别大,我听上一届的学长说仇老师当时好像还被带到警察局去了,当时现场只有他一个人。

曹斌愤愤道:靠,把他当嫌疑犯了?

是啊,不过后来监控调出来了,那个男生自己跳下去的,仇老师想救他来着,没来得及。

高一沉默地听着,拿着筷子的手微微颤抖了起来。

室友继续道:那个男生好像还有一个男朋友,就是经常来找仇老师的那个,好像叫陈泽吧?之前还有人说汤文会自杀,好像是因为陈泽跟别人好上了哦对了,还有人说汤文跟仇老师有一腿,他不是同性恋吗,经常有人看到他进仇斯年的办公室,一呆就好几个小时

你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曹斌打断了他,一脸嫌恶,都他妈哪听来的臭瓜。

我也不知道啊,都是听别人说的。室友叹了口气,惋惜道,还是挺可怜的,我记得那个学长成绩好像特别好,就这么死了,哎

你别再这瞎造谣了。有其他室友听不下去了,什么有一腿啊,人家是去做心理辅导的,我之前去办公室交作业,撞见仇老师跟那个男生在讲话,就是坐着聊天儿。那个男生看着精神状态是不太好,不过真的挺奇怪的,我平时去院办经常能碰到他,我真没看出来他有什么不对劲,看着特开朗的一个人。

我记得那段时间,学校贴吧和论坛上全是仇老师和那个男生的各种料,还有傻逼玩意儿说是仇老师把那个男生逼死的。室友啧了一声,现在的人啊,造谣都不需要成本的,我看过那段监控的片段,那个男生跳下去的时候,仇老师整个人都懵了,刚到人就没了。

饭桌上的氛围突然变得沉重,高一全程静默不语,手紧紧地攥着筷子。

曹斌室友转述的那些小道tm消息与真实情况有出入,但也差不离,只是真相要比那些捕风捉影的谣传更平淡一点,残酷一点。

汤文是有抑郁症,从高中的时候就患上了,起因大概是他那两个严苛的父母,汤文跟仇斯年谈心,提起父母的时候比较多,偶尔说起陈泽,脸上会浮现淡淡的笑意。

汤文的父母对他要求严格,严格到让人喘不过气的程度。他对自己也同样要求严格,因为他想和陈泽有个看得见的未来。陈泽跟汤文在高中时期就在一起了,却从来不知道他有抑郁症。

以至于在汤文父母的万般阻挠和施压下,烦闷已久的陈泽半开玩笑地对汤文说出了那句话:汤文,我有点坚持不下去了。

心心相惜了三年多,笑过、哭过、吵过,热恋期美好却短暂,余下相伴的平淡时光,总有一刻会有想放弃的念头,哪怕只有一秒。

更何况陈泽本不是汤文那个世界的人。

大概是心里的那根弦终于绷断了吧,但仇斯年更愿意相信是其他的原因。

自杀的原因比外界传言的要平淡许多,却也更残酷。说出去谁信呢,就因为这样就跳楼自杀了。

仇斯年没得过抑郁症,即使跟汤文聊得再多,到底是不可能体会他的感受,轻生或许就是一瞬间的念头。累了,烦了,就想结束了,没有理由。

仇斯年之所以走不出汤文自杀的阴影,是因为汤文本身就是他的阴影。汤文坐在他面前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就是当年的那个心理医生,而汤文就是他自己。

如果那天,汤文约他到天台见面的那天,他再早一点赶过去,结果就不是现在这样了。

活着,终归是有希望的。

仇斯年手捧着一束白色的菊花,走到了汤文的墓碑前。

刻进墓碑里的黑白照片上,少年浅浅地笑着。仇斯年弯腰把花靠在了墓碑上,他静静地看着照片里的男生。

我以为他可以走出来的。仇斯年语气平和,听不出任何情绪,他说他走不出来了我怎么什么都挽回不了呢?

仇斯年蹲了下来,用手拂去了墓碑上的一片树叶,你当初要是没来找我就好了。

晚上,曹斌把宿舍里的东西搬回了家,还拉着高一去他家吃晚饭。

你都好久没来过我家了,我妈给你做了喜欢吃的。曹斌换了鞋子,快进去给她老人家瞧瞧。

什么老人家。曹母走过来拿筷子敲了敲曹斌的脑门,扭头看到高一笑得眼睛都看不到了,小高好像又长高了嘛,越长越俊了。

高一就是那种很讨大人喜欢的长相,乖乖巧巧的模样到哪个长辈面前都很吃香,曹斌的妈妈也很喜欢他。

阿姨好。高一乖巧地喊了一声,把在商场买的披肩递给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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