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岱将东西放在桌上:“他可是我们医院公认的高岭之花,这不知道多少人觊觎着呢。”
他说话带着打趣,但却意有所指。
刘芯彤还在想刚才的打油诗,听他这样说,便笑道:“他高中在学校的时候,也有这样的称号。”
“你们是高中同学?”
“不是同学,是校友,他比我大一届。”
“哦。”
沈岱朝她看过来,目光带着探究,“你们高中肯定很熟吧,我很少看到林休宁和哪个女生有这么多往来。”
刘芯彤滞了一下,轻摆了头:“……也还好。”
她的神色,收入沈岱眼里,他没在说话,只意味深长的抬了下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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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市这几天不带间歇的连着下了两日的雨。
天空黑压压的一片盖下来,让人有些喘不上气。
因为下雨的缘故,空气中带着点潮湿的泥土味。
墓园里安静无声,只有雨点砸在伞面上凌乱而沉重。
已经有人来过,墓碑前摆了好些黄白色的菊花,被雨点打着蔫了不少。
刘芯彤撑着伞蹲下,将手中的百合放在一侧空处。
墓碑被雨水染湿成了暗黑色,照片上面的人很年轻俊美,嘴角微微弯,她的一双眼睛和他最为相似。
刘芯彤伸手擦干净上面的水,又有新的雨滴坠下。
她不厌其烦的擦着,笑了笑:“爸,每次来都被你年轻时的颜值给击倒。”
林父的离世,事情突然,没有人能预测得到生死。
在他离开的前些年里,家里的笑容不多,每个人都一样,更别说有一张好的相片。
最后不知道是谁安置的照片,选了他三十刚出头的年纪。
那是还意气风发,没有歇斯底里,带着成年与少年的交替感。
刘芯彤离开的时候雨停了,她抬头,将伞往后撤了一步,没有太阳,也没有彩虹,天仍然阴沉着。
她收了伞,拿出手机发了一条消息:
【妈。你有空的话也来宁市一趟吧,这些年,这里变了好多,到时候我带你到处走走。】
快回家的时候,刘芯彤才收到回复,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好。】
刘芯彤伴着人流下了地铁,顺着又长又陡的扶梯上行,脚踏上地面,有细碎的阳光被割裂在路上的小水坑里。
一阵风起,铺面而来的是夏季雨后的独特气味。
粘腻,湿热。
刘芯彤摁灭了屏幕,将手机捎进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