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星河垂眸看着左手无名指上的玫瑰花纹身,刚做完手术的脸色苍白,精神缺格外的好,仿佛这件事情对他来说是一场解脱。
就连后颈的疼都在告诉他这就是解脱,早就应该这么做的,为什么他还那么执着的跟路游硬碰硬。
路游不都说了就是因为自己不坦诚才讨厌的自己,那他的脑袋究竟是怎么想的,记忆被抹去还是一次又一次选择最偏激的方式,他真的没救了。
要是他之前选择跟路游坦白他们也不会一次又一次的错过。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他的性别缺陷,不仅如此还连累了路游。
不过现在好了,他割断了腺体不再有信息素气味,路游靠近他就不会难受了,就算路游发情也不会因为害怕他而躲起来。
他会重新追求路游,用另一种方式。
无所谓,有没有都没有关系,没有路游我要这个位置做什么,我只要路游,其他的我都无所谓。现在没有腺体的我不就是最适合在路游身边的人,也不会让路游出现寻偶症让他生病,现在的我们才是绝配。
何理:所以是什么让这位殿下回头是岸了,当然现在为时不晚,就是这个手段有点残忍:其实殿下你也没必要这么对自己的,洗掉信息素这项技术我已经掌握,你跟我说不就得了,还是无痛的。
骆星河轻轻的抚摸着玫瑰花纹身,像是在抚摸着什么珍宝似的:这样路游会心疼我,你懂什么。
何理:无语的扯了扯嘴角:但你还是让少爷伤心了,万一少爷还是不理你,你不就亏了。
我这个会有什么后遗症吗?比如虚弱无力昏倒,比如手不能抬,比如咳嗽不断?
何理:可能会隐隐作痛,暂时不能吹风。
那也挺可怜。骆星河望向窗外胸有成竹的模样,仅一夜就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让他盲目的自信:路游肯定会觉得我可怜,然后心疼我,就算表现得不明显,肯定是口是心非,之前我被烫到手他都很心疼。
何理:这位殿下哪来的自信,顿时间无fuck可说。
那我这里还可以咬吗?咬我这里我会怎么样吗?信息素还能进来吗?还是路游咬我的话他可以缓解发情热吗?
何理表情越来越微妙,为什么他有种这个殿下自残后莫名的膨胀:腺体可能需要半年的时间来修复,你割得太彻底了,暂时不能碰。
不过也不是没有痊愈的可能,还可能会是好事。
骆星河面露遗憾:万一路游忍不住呢?
何理对上骆星河真实询问的眼神,尴尬的扯了扯嘴角:那就不要咬,亲一亲呗。
万一路游发情还是不愿意碰我呢?骆星河略有些惆怅的叹了口气,他摸了摸玫瑰花纹身的位置,然后像是想起什么事情有些慌张:对了何理,我们俩的暂时标记被我这么一割是不是没了?
你自己的信息素都没了还能有少爷的吗?都没了。
那我还是路游唯一的Omega吗?
不是殿下你自己割断腺体的吗?这个得问你怎么想的。
骆星河对上何理的眼睛,何理笑而不语。
他抿了抿唇,好的,自己作的死自己扛。
路游是真的闻不到我的信息素了吗?
何理笑得有点神秘:也许。
那这样我靠近路游就没有攻击性了对吧?
何理点头:嗯,因为你的信息素暂时闻不到了。
那我几时可以出院?
一周。
我都开始想念游游了。
何理:殿下,这几天就安分点吧。
骆星河没有说话,看着窗外想着什么。
不知道想到什么唇角微扬,有点开心。
宛若新生。
何理,止痛针打上,我要回去。
骆星河!!!
路游从床上猛的惊醒,胸膛上下起伏喘了半天都没缓过来。
天已经亮了,他喊出来的声音在诺大的房间里回荡着,空得可怕。
阳台的门没有关,清晨的风慵懒的吹拂起一旁的落地窗帘,吹动着阳台上的吊椅晃啊晃,晃得他想哭。
他一把掀开被子要下床,却发现整个人晕的厉害一屁股又坐回床上,缓了好一会才缓过神。
然后就感觉浑身酸痛发烫,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有点烧。
手就放在额头上,然后愣愣的看着阳台的位置,那张吊椅还在晃,晃得他很不舒服。
想到昨晚那个梦心里那个气啊,也不管很不舒服站起身往阳台走去,他要把这个吊椅给丢掉,这是骆星河坐过的,留下来做什么。
既然什么都带走了就不能再留东西让他可以想到。
停步在吊椅前,却不由自主的坐了下去。
吊椅很大,就算一个男生躺在上边都没有问题。
坐下去仿佛整个人可以陷入这样的柔软,迎着早晨的阳光和风,晃得人昏昏欲睡。
他侧躺着,视线穿过阳台栏杆,有些恍惚。
诶骆星河,你就这么喜欢在吊椅上坐吗?
我很想在吊椅上做。
那你坐上来。
只听到耳畔骆星河沉沉却很温柔的笑声:
你真的听懂了我的意思吗?
这话说完他好像看到了骆星河出现站在他面前,而且还拉着自己的双腿环着腰身两侧。
动作很是亲密。
骆星河的手就握着他的小腿M字往上抬,用着一种很暧昧的姿势。
那种真实的感觉让他觉得被骆星河握住的小腿酥酥麻麻,恍惚间对上骆星河的眼睛,仿佛溺毙在这样的被温柔包围的深情里,上头。
什,什么意思?
想坐在上面跟你翻山越岭,翻上面的山,越下面的岭。
唔
此处可能有阳台吊椅短短ao3。
他缓缓闭上眼睛,像是在眷恋着这样转瞬即逝的记忆,把自己蜷缩在椅子上,身体空荡荡。
所以为什么他会有这样的感同身受,这不应该是平行时空的路游才会有的记忆吗,不应该是他的记忆,还是说他之前的九十九次跟骆星河都是这样过的。
那么甜蜜,那么开心。
那么的想让人继续沉沦。
光天化日在阳台上,吊椅吱呀吱呀的晃啊晃,如同荡漾在满是水蜜桃味的温柔乡中,香得晕头转向,香得神魂颠倒。
椅子也够软,身体也够软。
原本环着腰身的腿放在了肩上。
骆星河,我才知道原来膝盖真的能碰到肩膀。
嗯,好玩吗?
嘿嘿好玩啊。
崩溃的抬起手臂捂住脸,忍不住哭出声,这都不是他吧,为什么还要让他回忆这些,这不是让他扎心吗?
还特么是凰,为什么要给他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