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种迷信说法,宁初夏当然是想要打假的,可来的妇女们很会应付这样的事情。
她们点着头说:“我懂,我懂!这都是假的,不过说着玩玩。”然后便默默地轻握着宁初夏的手不放,“试试,讨个彩头。”
宁初夏便也只能默默地伸出手,摩挲着别人的肚皮。
最夸张的一次,离杏子村挺远的一个村,一口气来了三个孕妇,“组团”来的,排着队站在宁初夏的面前,让她轮流摸摸。
宁初夏当时心里的酸爽难以言说,她都觉得自己活像是个什么“送子观音”之类的人物,人家是摸摸就生孩子,她这是在……给孕妇开光?
后来还有不少人把孩子也带来了——这回不摸肚子了,让宁初夏摸摸脑袋,如果能得一句这孩子看着机灵,以后出息,更是全家喜笑颜开。
这大概就是快乐是别人的,尴尬是自己的吧?宁初夏苦中作乐地想,如果说这还能尬笑一番,那之后的神奇报纸访谈,就让她瞠目结舌了。
宁初夏当然是有一说一,可她控制不了别人的嘴。
报纸上刊登的她的事迹,堪称“传奇励志故事”。
什么捡别人不要的日历纸,在后面做笔记,前面的草稿也写满——这分明是正常的省钱操作,怎么说得她好像什么在寒风中捡破烂,然后流着眼泪用工读书的小孩?
为了省电费,到别人家楼下借光,这事宁初夏倒是有点印象,那分明是当年租住的老师楼房电路烧断,家里没蜡烛老师出去买,她就到隔壁楼蹭了那么点光,而且明明只去了一次……人家凿壁偷光,她这是隔窗借光?
还有村里说每次看到她走路都是跑的,将每一分钟都用在学习,宁初夏忍不住想为村里的孩子喊冤,村里的孩子个个长跑健将——唯一区别,就是他们跑的时候,父母肯定会气鼓鼓地说这孩子又急着去哪儿疯了。
单看那报纸,把人名捂上,宁初夏都要觉得这是什么励志学神了——然而这学神是她本人,那可就另一说了。
只希望这报纸,以后不会流传开吧,宁初夏如是祈愿。
宁初夏疑惑地推开了门,村里的人,现在可都已经恢复了正常状态,就是每每碰面,看她的眼神都充满骄傲,村外的人,宁初夏都怀疑她见了个遍,难道今天来的又是给肚子或者是给小孩开光的?
带着这份疑惑宁初夏瞥了过去,来人还没离开,一个高些一个矮些的身影靠得挺近,似乎字啊商量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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