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友欣然应许,余觅双又出起了神,她近来越来越觉得自己思考迟钝,想一件事好像总要思考很久很久。
自打发现自己天天窥视宁初夏的行为有些病态后,她便逼着自己戒掉了这个毛病。
她不愿意面对不愿意承认,可事实就是她真正面对不了的是宁初夏的越过越好和自己的越过越糟,这和她的认知太不相同。
可她已经尽力想逃了,宁初夏却还是浸润在她生活的每一个角落。
门忽然被打开,外面高声到有些嚣张的戏曲声音传来。
说来好笑,这个家“听”起来总是很热闹,唱戏打鼓念经声样样不缺,可独独少了人味。
余觅双从来没被人说过坏脾气,她对高妈妈态度已经低到了尘埃里,却还是得不到一丁点的回应,永远摆在那的只有冷漠的点,客气反倒是稀缺物件。
她一次又一次地给自己灌鸡汤要自己不能畏缩要不断努力,可到了最后,却越来越不知道自己哪句话会惹人不开心变得沉默。
进门的高知卓同样没和母亲搭话,对于高妈妈在家里大声放音乐这件事一直挺不悦的他锁紧眉头。
他这一身冷暴力的技巧,那都是从母亲那学来的,母亲越是折腾越是沉默的反抗,他便越是不想惯着母亲。
以前身处教师居住区,还会担心被人知道,现在都已经不在职了,他哪需要在意什么?
一进房间,高知卓就瞧见余觅双迅速地过来把衣服接了过去,他眼睛瞥了过去,对余觅双那畏畏缩缩的模样又满意又嫌恶。
“你票定了吗?”
“嗯?”被高知卓忽然一问给问懵了的余觅双傻傻地看了过去。
“不是说要回家?”高知卓松着衣服坐下,伸出手揉着额头,“也该回去了,不管你爸妈怎么想,但确实在外人看来,是我这个做老师的居心不良,有违师德,诱拐了你。”
高知卓苦笑,他最常在余觅双面前摆出的就是这个表情:“也确实是这样,我在做你老师的时候没有把控好我们之间的距离,是我越界……”
余觅双不敢再听,她的心一揪一揪的:“不是的,是我自己……”自作多情。
“爸妈那我让朋友去看了。”
高知卓心中又多了满满的畅快,他感觉自己像是抓住了提线木偶的绳索,能够轻松操控眼前这个小人的所有动作:“你这样做不好,你爸妈看了得多伤心?我要是知道我答应你会让你们成了这样,我还不如继续扛着,现在工作那边也不知道是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