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渝眼睛微闪,而包工头好像根本没有听到这两人的话一般,连句解释都没有,领着继续往里面走,最终走到了大楼里面的一楼大厅中。
张渝就看到大厅中,密密麻麻数不清的铺盖、横七竖八的铺在地上,好不壮观。
包工头对着角落里面、一个蓝花的铺盖卷一指,向着张渝道:“我看你没有带被褥来,正巧之前有个人走的时候,也没有带走他的铺盖,那你就凑合着用他的吧,也不收你的钱。”
“额……行。”
“对了,你吃晚饭了吗?没吃的话,我带去打饭。”
张渝其实没有吃,但是却摆了摆手。刚才来路上,自己已经看清了,工人们碗里面都是烂白菜、土豆泥什么的,实在没有胃口吃。
“不用了,我吃过了。”张渝道。
“好,吃过了就好。那就这样吧,今晚你先住在这里。条件是艰苦点,但是不是有句话么,艰苦奋斗。再说了,这还没有入秋,天不冷,睡在这没完工的大厅中更凉快是吧。”
“额……”
“行了,那你随便转转,明天开工的话,会有专门的人给你派活。到时候好好干,一个月以后发工资一点少不了你的。”包工头道,然后迈步向着外面走去,“我还有事,我先走一步。”
“额,行,再见。”
“再见。”包工头说着话,身影快速消失在张渝的视线中。
接着,张渝才发现一件事情,那就是对方连自己的名字都没有记录,当然也没有告诉自己他的名字。这就更不要说工作登记、健康检查这一系列的繁琐事情了。这是不是有点太过于草率了?
虽然,自己并没有打算长干,但是这么弄,总觉得怪怪的啊。
唉。
工地吃过晚饭后不久,天就黑了,工人们也没有什么夜生活,蒙上头就开始呼呼大睡。
各种呼噜声、磨牙声此起彼伏,让张渝在夜色中,真得有一种别样的感受。还好没有梦游的人,至少安全有最起码的保证。
张渝一夜睡的很是别扭,那铺盖不但破破烂烂的,并且还有一股难闻的味道。要不是为了搞破坏,真得忍不下来。
好不容易,到了后半夜张渝才熟睡过去,结果等到睡醒了一睁眼,发现外面的天还是灰蒙蒙的。
嗯?
“还没天亮?不应该啊?”张渝疑惑的道。
听到了张渝的话,旁边一个被子中的人突然开口了:“今天阴天下小雨,所以才看着天黑。”
“额。”张渝这才恍然大悟,扭头看去,发现是昨天见过的那个瘸腿老头。
这个时候,瘸腿老头右边的被子中又钻出一个人来,也是昨天见过的,是那个麻脸汉子,对方看过来一眼,嘟囔道:“嘿,真不知道你小子是走运还是背运,上工第一天就歇班了。得了,睡一天觉吧。”
张渝听完,向着四周一扫,发现几乎九成的人,都倒在自己被窝中呼呼大睡着,看来真得是打算睡一整天。
但是张渝可没有这个“闲情逸致”,睡上一天,那么还不把头睡大了?还不如出去转转,找个机会搞破坏呢?
下一刻,张渝直接站起身来,然后就开始叠被子——虽说工地的铺盖都是直接扔着根本不管,但是自己可看不下去。所以出去准备搞破坏之前,也得把被子叠起来。
那瘸腿老头和麻脸汉子看过来,一脸愣怔,没想到张渝这么特立独行。正想说话呢,突然“哐当”一声,一个绿色的酒瓶从张渝叠着的被子中掉出来,肉眼可见,里面还有大半瓶的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