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乐天诧异:这不是你下午垫肚子的吗。
凉了不好吃。
你居然拿冷的给我!
何进额头青筋直跳:现在还是热的。
祈乐天接过冰棍敷了不到一会,顺手还给了何进,自己把鸡蛋剥壳剥得白白净净,一口吞了。
何进看着又要叹气,他从没吃过冰棍这些小零食,也不爱吃,祈乐天嚼着鸡蛋还不忘督促他快吃冰棍,要化掉了。
何进意思意思咬了两口,祈乐天大概是真饿了,夺过去自个吃了。
何进看着他吃得高兴,不忘记问正事:祈乐天,你跟少康吵什么呢。
祈乐天白他一眼,总是知道听他一句解释了,又想,凭什么对他就直呼姓名,对徐少康就叫名字。
他移动着脚步,背过身去。
何进有辙对付他的傲娇劲:你不说,我就去听少康他们说你的坏话了。
凭什么!祈乐天立马转过来,气呼呼的样子,我拢共就没说几句话,他就打我!
何进正色:你说了什么,给我复述一遍。
祈乐天支支吾吾:我、我就说,我又没艹过他女朋友,凭什么对我撒气
何进额头青筋再度直跳,很想说他活该,到底不忍心雪上加霜,打击这个垂头丧气的小少爷。
何进好声好气问:你知道昨晚的新闻吗。
祈乐天坦然道:不知道。
何进深吸口气,这家伙总是该知道的不知道,不该知道的八卦非常热衷打听。
昨天我们学校有个女生,被外面的人玷污了。何进到底不忍心说出强.暴那个词。
谁他妈这么缺德,哪个臭不要脸的混.蛋!谁干的!报警了吗!?祈乐天义愤填膺完,迫不及待问。
何进心想,这家伙也就这点乖,遇事知道要报警。
没用,没有证据。何进眼角苦涩一瞬,随即冰冷,即便知道那人是谁,也奈何不了他。
祈乐天喃喃:怎么会。
等等,我是说了那句话后,徐少康才发飙的,你现在又跟我说这些,难不成那个女生是他女朋友?
何进站起,薄薄的嘴唇一掀:不是。
那他跟我激动什么!?
何进没答他,径直跳下看台。
喂,你到底什么意思!到底是不是,我不能白挨徐少康那一拳!要是那个女生真的是徐少康女朋友,他原谅那小子也未尝不可。
不是。何进转头瞪他一眼才走,老实点,别老招惹人。
何进步你什么意思!又是这句话,祈乐天气愤又委屈,想摔了冰棍又舍不得,他理解为自己毕竟没有中午摔饭盒时的冲动劲。
何进顿足转身:你叫我什么?
祈乐天心虚,仍然不甘示弱:咋的,我就叫你何进步了,天天老妈子似的叫我好好学习,天天进步,就给你取这个外号,哼!
何进皱皱眉:不咋样,有待进步,祈小天同学,坐一会记得早点回来上课。
屁!祈乐天刚响亮骂完,冲着何进离去的背影做鬼脸,突然回过神,祈小天什么鬼?
不准这样叫我!他追了几步冲何进大吼,只有他家里人才开业这样亲密地叫他小天,他很记仇的!
何进头也不回,摆摆手。
祈乐天就当他听到了,怂了。
自这以后,祈乐天和高三理科重点班的同学关系恢复到原来不冷不热的样子。
祈乐天一点不在乎,该玩乐的玩,该吃的也吃,反正何进待他一如既往。
偶尔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捉弄一下他的同桌,看何进吃瘪又拿他无可奈何的样子,非常有意思,祈乐天乐此不彼。
只是最近祈乐天不开心了,何进除了在学校时会理他,别的时候竟然顾不上他。
那家伙在忙什么!
行事诡秘,鬼鬼祟祟,当然,这是祈乐天一厢情愿的以为,何进至少明面上行事敞亮,让人抓不住把柄。
行踪和打交道的人看似都如常。
祈乐天耐下心来,跟踪了几天才发现,何进在跟社会上和技校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接触。
看样子还不是一朝一日的事儿!
像那天蓝东东这样能跟何进称兄道弟的人,居然还不少!
心痛。
祈乐天感觉自己饱受欺骗。
何进这个表里不一的!
等到这天周四上午上自习,外面倾盆大雨落下。
学习委员跑进来通知,书店新进的复习资料到了。
何进作为班长,便组织几个男生去买回来,许博文、徐少康、方易
还有我!祈乐天举手,我也去。
何进径直忽略过他:不用,我们四个人够了。
祈乐天愤慨不已,又知道何进决定的事情不会轻易更改,他看看外面的大雨,道:非得这个时候去买吗,你看看外面这么大的雨,还让人跟你出去,居心不良。
他不能跟着,何进他们也别想出去!
何进岿然不动,掀掀眼皮道:你在这坐着,我们很快回来。
他带了人,不顾祈乐天的阻拦就走了。
学委过来解释说:这次的复习资料很难得,去晚了就卖光了。不过我们班五十多个人,真的不需要这么多人手,何进也是不想让你跟着淋雨。
这个说法姑且能安抚祈乐天。
但回座位没一会儿,他就借上厕所的名义,爬墙跑了。
他没有何进他们有公事出校的正当理由。
祈乐天撑着把黑伞,跑到学校外的书店,还没进门就看到里面没人。
在书店老板发现他之前,他火速躲了起来。
心狂跳!
有问题,何进他们没来这能去哪?
祈乐天直觉何进在密谋些事情,联系前些天何进的行踪。
而此刻,正是何进谋划的关键时刻!
四月里的寒气侵体,祈乐天跺了跺脚,心中五味杂陈。
激动、紧张,还有隐隐的不知名情愫。
但唯一他能确定的学费是,他要跟上何进!
这么好玩的事情不能少了他。
祈乐天打着这样的注意,寻到何进他们,远远跟在他们后头。
直到发现附近的环境越来越偏僻,越来越熟悉。
这是那个废弃厂房?
他看到何进领着其他三人,穿着雨衣,裹得严严实实,在厂房外的一道破墙边停住,往那个破篮球场观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