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人已散尽,伏云珠跪倒在泥水里,双手抱着九死,忍不住啜泣起来。
可她还是记得,几百年前,父亲单手把她举到头顶,母亲微笑着站在一旁,其乐融融。
她也不是生来就是这么狰狞的模样,这么阴郁的心肠。
也不是生来就成日想着报仇,困在一盏花灯的噩梦中无法走出。
她本也是父母的掌心肉,心头宝。
本也该有安安稳稳的一生,笑容天真烂漫,一世无忧。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谁不想呆在闺房里赏花听戏,谁愿意在这里受风雨的摧打?
可他们凭什么……明明知道那人的身份,却还要如此包庇……
伏云珠咬碎一口银牙,嘴中血腥味渐渐漫开。
“堂姐,你……”记霏霏小心翼翼地凑过来,手中撑了一把伞,想为她遮住风雨,可冷不丁,对上一双赤红如血的眼眸。
地上之人长发湿漉,眼神怨毒,像极了地狱的恶鬼。